&ep;&ep;唐夫人后来也看淡了,而她将那些女子都撤走后,唐枕还上门来问,说其中有个技师按腿按得舒服,问加点工钱能不能把人再请回来。

&ep;&ep;唐夫人:……

&ep;&ep;人家那般卖力就是不想给你当丫鬟啊傻儿子!

&ep;&ep;因着这般缘由,府上丫鬟规矩得很,即便唐枕性子平易近人,长相俊美无俦,也没有哪个兴起过勾搭爬床的念头,不用想也知道,唐枕连那些专门搜罗来的、能歌善舞的美人都瞧不上,又怎会去青睐平平无奇的小丫鬟?

&ep;&ep;也是因此,当翠芳抱着那种念头向唐府下人打听大少爷喜好时,众人莫不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想法,以大少爷的脾性,人人都知她早晚要被收拾,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沦落到比粗使丫鬟还不如的地步。

&ep;&ep;日日干这种收拾恭桶的活计,连地位稍高点的丫鬟小厮都不会乐意靠近她,如果不是走了天大的运道,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指望了。

&ep;&ep;听着点翠的描述,唐夫人摇摇头,“我儿自小与众不同。”

&ep;&ep;以唐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要唐枕凭一两句话看明白那丫鬟是在勾搭他,那是强人所难。比起惩罚,倒不如说他是真心以为那丫头喜爱刷恭桶,才会派给她这份活计。说不准他还以为那丫鬟会感激他呢!

&ep;&ep;****

&ep;&ep;这事儿之后又过了几日,婉婉正在屋子里翻看账册,就听见翠梅跑进来道:“小姐,翠芳……现在、每日刷、恭桶,听说连、下人的、恭桶也、是她刷,翠芳气、坏了!”

&ep;&ep;婉婉看她乐得脸上都开花了,不禁道:“那么开心呀?”

&ep;&ep;翠梅连连点头,“开心!翠芳、不高兴,我就、开心。”

&ep;&ep;翠梅是从小陪在婉婉身边长大的,在她眼里,婉婉千好万好,但是翠芳就不同了,她一个容姨娘身边的走狗,总在她们面前狗仗人势,翠梅恼极了翠芳,现在见翠芳日子过得不好,她自然高兴。又问,“小姐,不发卖、翠芳了吗?”

&ep;&ep;婉婉摇头,“不卖了。”

&ep;&ep;原先是嫌翠芳瞧着碍眼,现在人都被唐枕撵得远远的,卖不卖的也就无所谓了。

&ep;&ep;她正想到唐枕,就见唐枕从外头回来了,迎着黄昏暮光,婉婉瞧见他肩上脏污了一大片,像是被什么东西泼上去的痕迹,连袖口也有。婉婉忙起身,踮起脚尖去看他肩头,“怎么弄成这样?”

&ep;&ep;唐枕配合得半蹲下身子,叫婉婉看得更清楚,“也不是什么秽物,就是施粥时有些新来的流民不懂规矩上来哄抢,撞了别人粥碗,就泼我身上了。”

&ep;&ep;这件黑色锦纹箭袖长袍应当是唐枕最喜欢的衣裳,婉婉瞧见他穿了好几回,见它被泼成这样,便有些心疼起来,“你快换下来吧!也不知能不能洗干净……”

&ep;&ep;一块布料要染得好看很难得,洗的次数多了、或是洗得太用力,就难免褪色,显然,沾上这么大一块污秽,在婉婉眼里就是要用力洗的了。

&ep;&ep;抱着唐枕换下来的衣裳,她有些叹气,脸颊鼓了又鼓,抱怨一句,“他们怎么那么无礼?”

&ep;&ep;唐枕想起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替他们说话,“我要是饿极了发现面前有一碗粥,那我肯定抢得比他们还难看。”当然,他不会把粥洒了,只会全部倒进自己嘴里。

&ep;&ep;听他这么说,婉婉不由想起自己年幼时做错事,被罚跪祠堂一天不许吃喝的经历,那时候嬷嬷递过来一块点心,她也是问都不问就抢了过来,至今想起都有些脸热。那些流民,他们一定饿得更久吧!

&ep;&ep;婉婉这么想,便问,“不是说流民都安置好了么?”

&ep;&ep;提起这事,唐枕就皱眉,“原本是这样,但锦州那边生了乱子,据说是当地州牧不服新帝,自立为王,新帝自然要派兵镇压,战乱之下,百姓流离失所,跑着跑着,就有一些跑到安州来了。”

&ep;&ep;他爹这些日子安置流民,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将永州那边的难民安置好了,锦州那边又涌过来一批。

&ep;&ep;唐枕继续道:“那位新帝登基才两年,地位似乎不太稳当,这两年外边天灾人祸不少,没准什么时候就祸及安州了。”

&ep;&ep;婉婉微微睁大眼睛,“那……怎么办?”

&ep;&ep;唐枕找了另一件外袍披上,看她瞪圆眼睛,不由笑道:“放心好了,就算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ep;&ep;婉婉闻言微怔,嘴角不由抿出个小小的笑。

&ep;&ep;傍晚用过饭,两人回到屋子,婉婉看唐枕坐在灯下一边看书一边啃果子,她犹豫了一下,坐到他身边,将一封花笺递了过去。

&ep;&ep;唐枕疑惑地看着这张花笺,那上面绘着一株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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