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挚兰见他一脸茫然,又问道:“陆姑娘去了张掖?”

&ep;&ep;常宣终于非常肯定地说了一个字“是”。

&ep;&ep;谢挚兰理了理自己在甘州时的情况,军马交易似乎多了许多,除此并无异样,他心下不安,觉得应该马上回姑臧,和将军商议此事再做打算。

&ep;&ep;不料正值他思虑之际,沈陌早就逃之夭夭,在喧嚣的闹市街道上消失不见了,身边的府兵也少了两个。

&ep;&ep;身旁的府兵见谢挚兰询问的眼神,答道:“沈公子叫他们两个去找一下当地的向里正,询问最近柔然人、突厥人的有何动向。”

&ep;&ep;谢挚兰无奈苦笑了一下,身旁的几个府兵也觉得事情办砸了,以沈陌那匹马的脚力无论如何是追不上了。

&ep;&ep;谢挚兰给了常宣几贯钱,道了谢告了别。

&ep;&ep;他无奈地安慰身后几个战战兢兢的府兵,淡淡说道:“唉,这沈家二公子,将军信中说尽量带回去,你们几个也尽了力了。你们几个先去找找看吧!不过,国公府的护卫应该跟着他。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ep;&ep;第六章张国臂掖

&ep;&ep;张掖,南靠祁连,北依合黎、龙首,合围在几座高山之间的广辽平地之上,犹如众山环抱的珍珠,坐落在河西长廊的咽喉之地。

&ep;&ep;沈陌这一路上一骑绝尘,撒花的马儿欢快飞扬,衣带飘飘迅速到了张掖城前。

&ep;&ep;站在平坦的大道望去,湛蓝空寂的天空下,城墙高耸,在远方起伏的灰白色山峰渲染下显得格外清晰夺目。

&ep;&ep;沈陌欣喜若狂,快马加鞭,顺着官道直接到了将军府府衙。

&ep;&ep;令人失望的是,元梳外出巡视尚未归来。沈陌一门心思见面相叙的热情,转变了对象,将这府上的凡是元梳身边的人都问了个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二哥在这里日夜操劳很是辛苦。

&ep;&ep;沈陌想起在家的时候,二人一起读书习武,父亲总是劝着二哥元梳注意休息,老了就知道这吃不好睡不好的坏处了。这到了外面,二哥独当一面时,果不其然被父亲料中,做起事来愈发地勤勉起来。

&ep;&ep;沈陌听从府中管事的安排,住在了元梳的隔壁厢房,等元梳归来。这一等便是好几日,心急火燎也没有办法。不过城中药铺里面前所未见的草药暂时让他安安稳稳地将心神聚在一处,沉下心来研究那些草药去了。

&ep;&ep;元梳从边陲返回的时候,沈陌身背背篓,牵着马刚要准备跑出去在野地里面寻药。管事传来话,云麾将军今天就能回府呢!

&ep;&ep;沈陌得闻,忙将草药装进布袋,骑上大马跑去城外迎接。一口气,十几里路开外,沈陌远远见元梳一袭粗布衣束身策马而来,熟悉的质朴沉毅。

&ep;&ep;几个月未见,风霜洗刷了元梳些许书生气,而眉宇间添了些豪威神武,身体肌肉刚健有力,白皙的肤色现在是黝黑黝黑,眼中还似以前清澈见底,多了一丝沉稳从容。

&ep;&ep;沈陌奔上前,见他满脸风尘,衣袖袍襟上都是泥巴点缀,一副强打着精神的憔悴样子,深陷的眼窝,眼睛红丝遍布,似是不眠不休了几日,粗重的气息,无不彰显着他的疲惫不堪。

&ep;&ep;沈陌对着元梳躬身揖礼,抬起头来,便露出孩子般调皮的笑,唤了声“二哥”。

&ep;&ep;元疏笑道:“陌儿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些。顾先生说,山桃驿一战,你做的不错。”

&ep;&ep;沈陌听了,撇了嘴,想起自己无所作为的“功绩”,尴尬地笑了一声:“二哥,顾先生都说了些什么?”,不等元梳答话,沈陌望着他明亮的双眼,转移话题:“二哥……是姐夫叫我过来的。”

&ep;&ep;“嗯嗯,姐夫信里提过,你偷跑过来的!”

&ep;&ep;沈陌摸了摸马的脑袋,牵过缰绳,企图继续掩饰自己的情绪,忽然,一个黑影向他倒了过来。

&ep;&ep;身旁的元梳已是失去重心,沈陌忙扶着壮健的身躯,一探脉,沈陌紧崩的神经欣然松弛。

&ep;&ep;元梳累极了,此刻昏睡了过去。

&ep;&ep;元疏这一觉天昏地暗,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ep;&ep;沈陌见天气不错,打开了窗户,新鲜的空气和小鸟的鸣唱都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只是不知道是有助于安眠还是有助于早起。

&ep;&ep;元梳睁开双眼,疲乏成为过往云烟,又生龙活虎起来。

&ep;&ep;他使劲一挺身,坐了起来,道:“我睡醒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守着我干嘛?是不是这些日子就没练过功?”

&ep;&ep;沈陌岔开话,埋怨道:“二哥你睡了多久你知道吗?又是几天没怎么休息吧!我回去定要告诉娘亲,哼,也只有娘的话,你还能听几句。”

&ep;&ep;元梳嫌弃地撇开沈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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