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银票自然是不能拿回去的。

&ep;&ep;沈林喝了口酒,呵呵笑道:“您以为这钱是买地的?

&ep;&ep;不过是孝敬您的酒钱罢了。

&ep;&ep;时候不早了,我就不耽搁了,小云跟孩子在家里,我不放心。

&ep;&ep;世叔,这事情就麻烦您了!”

&ep;&ep;老爷子没了脾气,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便是懂事,会做事的人。

&ep;&ep;“爹,林哥怎么走了?”

&ep;&ep;老把头看着于大郎端着菜走进来,朝着那银票努了努嘴。

&ep;&ep;“呵,五百两,林哥这是发财了?”

&ep;&ep;“我估摸着是借的。这孩子是个有分寸的,可惜了,要是能为我们所用,何愁……”

&ep;&ep;“爹,慎言……”

&ep;&ep;老把头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闷了闷声,半天才开口:“你林哥要置办几亩地,你亲自去跑一趟。

&ep;&ep;记住,不能太扎眼。

&ep;&ep;那云山山脚,常年背阴,太阳照的时间短,倒是取水方便,弄些旱田。

&ep;&ep;水田,你看着办,他们家人口少,不要间隔太远了。”

&ep;&ep;于大郎挑了挑眉,脸上满是惊奇之色。

&ep;&ep;“这林哥是准备在这儿扎根了?”

&ep;&ep;“嗯,云山镇是个好地方啊。就是冬天特娘的太冷了一些。

&ep;&ep;回头给那丫头送点补品去,小身子骨,别落下病根才好。

&ep;&ep;去办吧。”

&ep;&ep;“知道了爹,喝酒伤人,您早些歇着。”

&ep;&ep;沈安安没想到的是,这雪一下就是七天,积雪都淹没膝盖弯了。

&ep;&ep;天气冷的邪性,让她成天窝在房里当抱窝的母鸡,一动也不想动。

&ep;&ep;她本来还有些担心,会不会酿成雪灾,但小豆芽每天过来汇报消息,她才知道,这儿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ep;&ep;“这才哪到哪,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那个雪,下了半个月,娘那时候还没你高呢,走出去,就只能露出一个脑袋。

&ep;&ep;云山镇这儿地势不算低,年年下雪,房子也都修的坚实,你啊,就把你那操心的心肝放回肚子里。

&ep;&ep;以前挺没心没肺的性子,现在也不知道从哪养成的臭毛病。”

&ep;&ep;沈安安听了这话,翻了个大白眼,人缩成鹌鹑,挑了挑火盆里的碳。

&ep;&ep;感情还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ep;&ep;小豆芽带着猪耳朵皮帽,走了进来,咯吱窝下面还夹着一个竹简。

&ep;&ep;现阶段的纸还是很贵的,一般质量的也要三十文一刀。

&ep;&ep;一刀纸裁剪之后,估摸着也就三十来张,这就划成了一文钱一张纸。

&ep;&ep;“阿姐,那刘记皮货行重新开张了,外面好热闹呢!”

&ep;&ep;小豆芽倒腾着小短腿,脸蛋冻的红扑扑的。

&ep;&ep;有些干裂的迹象,沈安安琢磨着是不是弄点东西给他涂抹一番。

&ep;&ep;可惜,雪花膏什么的,她也不会做。

&ep;&ep;郑小云把小豆芽提溜起来,拍了拍他裤腿上的雪渣子,又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鼻涕,这才埋怨道:“这大冷的天,往外面跑什么?要是掉进了那个雪窟窿,看哪个能找到你!”

&ep;&ep;小豆芽是知道自己老娘的脾气的,讨好的陪着笑。

&ep;&ep;“不会的娘,外面的雪都被清扫光了。

&ep;&ep;爹爹正带着大虫哥在咱们院子里清理呢。”

&ep;&ep;大虫,是沈家皮货行唯一的伙计,大虫的爹当年是跟着老师父的,如今他便跟了沈林,颇有些家将的味道,这种人,最是忠心。

&ep;&ep;沈安安其实也想去外面堆个雪人啥的,但估摸着是后遗症,怕冷的厉害,只能想想。

&ep;&ep;“刘记重新开张?他们之前关门了?开个什么张?”沈安安怕老娘再唠叨,直接进入了正题,把小豆芽从老娘的魔爪里解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