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想起初次见到小桃子的情形,小小的白色身躯独自躺在角落里,跟一隻一隻挤在一起睡觉的幼兔相比是那么的弱小无助。粉粉的鼻子有气无力的动着,身上的毛也长短不齐,很明显是营养不良的兔子会出现的通病。

&ep;&ep;怕生又胆小,是我对小桃子的第二印象。其他人都不关心的幼兔,我偏偏就是要最照顾牠。

&ep;&ep;把存下来的零用钱都拿去买小桃子的补品,希望让他至少追上其他幼兔的进度。

&ep;&ep;当然一开始在餵食过程也是处处碰壁,苜蓿草亲手摆在小桃子面前,牠不吃就是不吃,反倒都被其他幼兔给吃掉了。

&ep;&ep;可是这么点小打击是不可能击倒我的,跟小桃子完全不理我相比,不吃我手上的食物只不过是小问题。

&ep;&ep;后来是多亏了南哥我才能一点一点抓住小桃子的脾气,经过几周的餵食相处后,我们终于亲近起来了。好不容易说服爸妈让我领养小桃子,怎么可以因为一隻蛇就前功尽弃了,我绝不妥协!

&ep;&ep;一阵温暖包覆住我的掌心,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依循着温度移动视线,发现胡禹隆握着我的手十指紧扣。我们视线交叠,仅仅是一个眼神,我俩便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ep;&ep;「你有想到什么?小桃子如果受到惊吓,牠会怎么做?」

&ep;&ep;「依小桃子胆小的个性,应该不会跑太远,找到可以躲藏的地方就会躲起来。」以我跟小桃子这阵子相处的情况来看,牠必定在哪里躲着。

&ep;&ep;我最希望的结果是牠还在这座牧场里。

&ep;&ep;胡禹隆也依照我的猜测想到了一些可能的地方。「南哥,请问附近有什么比较大的草丛或者兔子们挖的洞穴吗?」

&ep;&ep;「兔子每天都四处挖,我有空就会去把一些洞穴补起来,也只能一个一个分头找了。」

&ep;&ep;一旁几位动保处人员在听到我们的对话后,也自动自发加入寻找小桃子的行列。牧场的坪数很大,原本为的是要让兔子们有多一点的活动空间,这下却成的我们找小桃子最大的难关之一。

&ep;&ep;因为兔子是夜行性动物,白天的时后躲着就不容易出来了,但如果要等到晚上,我们则得在视线不良的情况下大海捞针,怎么样都是两难。

&ep;&ep;我们七个人就这样一个洞穴一处草丛,所有隐密处都不放过。

&ep;&ep;我手上拿着小桃子最喜欢吃的饲料,在洞穴外放一点,期待牠会因闻到食物的味道而现身。

&ep;&ep;晃眼间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我们七个男人为了找一隻兔子搞得大汗淋漓,却一点收穫也没有。飢饿逐渐吞食着我们,明明已经是九月天,即使在距离平地有五百多公尺的半山腰上,烈日依然把我们照得焦躁不堪。

&ep;&ep;南哥提议先休息吃饭。我感到飢饿,但内心不断浮现小桃子的身影让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ep;&ep;趁着南哥跑去送动保处的人离开,胡禹隆大概是再也看不下去我失魂落魄的脸,开口威胁:「你是自己吃,还是我餵你吃?」

&ep;&ep;「我知道要吃饱才有力气继续找小桃子,但我就是吃不──」话还没说完,我就见识到胡禹隆的威胁不是随口说说的,这傢伙说要餵我吃,是真的餵我吃。

&ep;&ep;用嘴餵我吃。

&ep;&ep;「你这么笨蛋!在干嘛啦!」我整个人跟椅子一起往后跌,后背摔在松软的草地上。

&ep;&ep;「清醒了吗?」胡禹隆冷冷的声调从上面传来,我倒在地上暂时还爬不起来。

&ep;&ep;胡禹隆说的没错,我现在像什么样子,好像已经没有希望一样,明明就还没完全尽力。

&ep;&ep;看我安静无声,胡禹隆终于伸手把我从的上拉了起来。我拉好椅子,开始扒饭。南哥正好从远处走来,看到我的样子也安心下来。

&ep;&ep;我们三人把桌上满满的食物扫光,吃饱喝足后力气来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ep;&ep;南哥提议:「兔洞也找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要换个方向,或者走出栅栏到牧场外围去?」

&ep;&ep;我与胡禹隆对看一眼,决定照南哥的提议分头深入山林里。

&ep;&ep;胡禹隆推测小桃子应该会尽可能躲进林子里,但又不敢跑太远,所以我们约好搜索范围在牧场周围半径五十公尺以内,不准自己一个人跑太远。

&ep;&ep;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经过,眼看太阳就要西落还是不见小桃子的娇小身影。我又忍不住陷入荒乱,脚步越走越快,跳过比我大腿还粗的裸露树根,不知何时扭到的脚渐渐失去疼痛,拨着树叶的手掌湿湿黏黏好不舒服,一直到一滴红红的液体滴到我的脚边,我怔着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ep;&ep;我往后再次跌坐在地上,发现左脚脚踝肿得比膝盖还大,双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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