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

&ep;&ep;宗晋站在车前等人。今晚的夜风刮得相当狂躁,边上的行道树都被吹得一阵阵倾斜。他的风衣衣角喇喇作响,整个人却不动如松,格外挺拔。

&ep;&ep;医院自动门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急急地小跑出来。

&ep;&ep;宗晋见到人,跨步向前。

&ep;&ep;又一阵风吹起,携着地上的细沙旋转,扑进周栖眼里。

&ep;&ep;她正紧着步子下台阶,冷不丁被随风而起的沙粒迷住眼睛,脚下止不住,就要错开台阶往前倒去,一只坚实有力的手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ep;&ep;“慢点慢点。”宗晋嘴里说着,另一只手巧劲一带,把人往怀里收,在周栖耳边低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呢?”

&ep;&ep;周栖的脸就这样贴到了他胸口,隔着内搭毛衣柔软的质感感受到男人胸膛强有力的心跳。

&ep;&ep;她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砰砰砰,比呼啸的风声还清晰。

&ep;&ep;她轻轻推了一把,抬起头来的时候,半眯着的双眼眼角溢出点儿生理性泪水。

&ep;&ep;宗晋问,“眼睛进沙子了?”

&ep;&ep;“嗯。”

&ep;&ep;“别动,帮你吹了。”

&ep;&ep;周栖朦着眼感觉脸被他托着轻轻抬起一点角度,然后有温热的气息一团团地呼进眼里,带着点儿小心翼翼。

&ep;&ep;很快眼睛不再膈应。

&ep;&ep;“好了,不难受了。”周栖说。

&ep;&ep;宗晋这才想起训她,“以后走路别这么急,摔地上破相。我又不会跑,等着你呢。”

&ep;&ep;周栖像被训诫了的小孩一般嘟囔,“那还不是怕你等太久饿着吗?”

&ep;&ep;宗晋帮周栖开了副驾驶车门,“饿了才能多吃点,宰你一顿。”

&ep;&ep;周栖等他从车前绕进驾驶座,说:“哇,那我是不是要临时去提升点儿信用卡额度?”

&ep;&ep;宗晋拉下安全带,“别怕,不够我有。”

&ep;&ep;周栖看他,“那不是又变成你请我,这样我什么时候能还清?”

&ep;&ep;男人勾了勾嘴角,启动车子打方向,小手臂因着动作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ep;&ep;“慢慢还。”

&ep;&ep;***

&ep;&ep;周栖找的餐厅是一家私房菜馆,开在樊江路一处深宅大院里,老板的爷爷是民国时期一位元帅的御用厨师,食材每日新鲜供应,一天只接待三桌客人。

&ep;&ep;周栖也是因为罗静学姐是餐厅老板的亲戚,才托她预订到了位子。

&ep;&ep;她平时吃饭不那么讲究,但是请宗晋吃,还是该拿出最大诚意。

&ep;&ep;“你这是下血本了,那家不便宜。”宗晋说。

&ep;&ep;“谁让你是我死党的老板,我这也是趁机行贿。”

&ep;&ep;宗晋笑,“这叫什么行贿,一看你就没有行过贿。”

&ep;&ep;周栖坦然道:“这是优良作风,我会继续保持。”

&ep;&ep;樊江路一带有很多颇具历史的文物保护单位,周边都是一些逼仄小道纵横错落,只容一辆车可通过,没有路灯,清冷的月光从光秃疏落的树枝间投下。

&ep;&ep;宗晋的路虎在狭窄的小路上行进。对面开来一辆黑色吉普车,嚣张地打着远光灯狂按喇叭,随即后方又逼来一辆车,把路虎牢牢锁在中间。

&ep;&ep;一帮人从前车跳下来,个个操着寒硬的钢棍逼近。

&ep;&ep;为首的那人长得三大五粗,左眼粗浓的眉毛生生被一条可怖的疤痕断开一截,一直延伸至油亮的额头。那些人在寒风簌簌的夜里穿着短袖,露出青黑色的纹身。

&ep;&ep;“操!”宗晋低骂一声,对周栖道:“呆在车上别动,等会看到什么都不许下车。”

&ep;&ep;然后兀自跳下了车,锁住车门。

&ep;&ep;“……”周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群人的来历,但很明显并非善类。

&ep;&ep;“宗晋,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你看这不巧的,又碰上了。”

&ep;&ep;秦啸笑得阴险,眉间那道疤随着肌肉动势更显嚣张。

&ep;&ep;宗晋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以及他们手里的家伙,“巧不巧的,你自己清楚。”

&ep;&ep;“这话怎么说的?”秦啸回望一眼气势汹汹的众手下,“你上回趁我不在景市,找人把我俩小兄弟打得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呐。”

&ep;&ep;之前秦啸手下在宗晋场子里散货被苟沐逮个正着,后来在停车场先砸烂了监控,然后把苟沐打得骨折,这笔账宗晋当然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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