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她凄凄惨惨如被丢弃的流浪狗,还是条瞎狗,他不由得心软,温和扶了她起来,擦去她的眼泪,说:“不哭了,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ep;&ep;“真的吗?”邢岫烟抓着他的手。

&ep;&ep;“我何时骗过你?”

&ep;&ep;“经常。”

&ep;&ep;“放肆!”

&ep;&ep;“好师父,你能别骂人吗?我已经很惨了……”

&ep;&ep;他叹了口气,说:“你跟我走吧。”

&ep;&ep;“可是我爹娘去了杭州,只怕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邢岫烟犹豫,她是很想去医眼睛,但现在毕竟不是孤魂,有爹有娘。

&ep;&ep;徒元义江南一行其实有很多事,他微服出来,除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邢岫烟之外,就要看江南势力的洗牌情况。

&ep;&ep;他也曾听她说过,她生前是姑苏人,这才抽空亲来一趟。

&ep;&ep;第19章跟着叔有肉吃

&ep;&ep;徒元义说:“我会安排人留下招呼他们的,你治眼睛要紧。”他之后又是忙得很,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安排她。

&ep;&ep;“嗯。”

&ep;&ep;邢岫烟发现生活有希望了,一百二十年相处的信任,他脾气古怪,但从未害过她。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说走就走,但是她就这么做了,在她心里,他就是那花白胡子的大叔。和大叔的依赖感和信任感却比现在的父母更强。

&ep;&ep;徒元义拉过邢岫烟,将她被背在背上,出了邢家。

&ep;&ep;不然一个瞎眼的姑娘能怎么办?此行出来也没有带个丫鬟嬷嬷,他又不好解释赵贵不是男人。“从前”出仙境行走人间,她的莲藕身太废柴走不了多少路,他也会这样背她。

&ep;&ep;随着他的脚步,邢岫烟身子微微摇晃,她趴在他背上,说:“叔,我听着你有很多属下,让他们背我吧,你这么大年纪了,腰要是闪了不太好,毕竟不像从前。”

&ep;&ep;她也感觉到他和从前的冰冷身体不同。

&ep;&ep;以前他到底是灵魂修真者,而她当初的莲藕制作幻化的身体也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重。

&ep;&ep;锦衣卫们悄悄拉开了距离,他们好像听到不该听到的话了。而他们发现,那大总管赵贵都不敢太靠近,众人心想:果然他们明智。

&ep;&ep;徒元义说:“你要啰嗦,我就把你扔了。”

&ep;&ep;邢岫烟说:“别介儿,我是关心你。叔,其实我还挺想你的。”

&ep;&ep;徒元义问:“有多想?”

&ep;&ep;邢岫烟说:“好想好想。”

&ep;&ep;徒元义不满:“我怎么知道好想有多想。”

&ep;&ep;邢岫烟说:“一年三百六十日想。”

&ep;&ep;“不像话。”徒元义淡淡点评,嘴角却上扬着。

&ep;&ep;……

&ep;&ep;邢岫烟感到先是乘马车出了姑苏,前往码头,又乘了船,她能感到他带着的人也有不少,而船也很舒适,鼻尖闻着花香,还有糕点水果吃,她只是看不见。

&ep;&ep;乘了大约一天的船,终于抵达扬州。

&ep;&ep;林如海却提前一步接到消息,说圣上要来他府暂住。

&ep;&ep;圣驾行辕还在金陵,现在今上手底下的官员正在收尾。由贾雨村这个应天新任两江巡抚查操许多犯事的田庄,大量的明着是劣绅实际上是暗奴的人入了狱,他们的土地也被收归国有,等待重新分配土地。

&ep;&ep;现在原暗奴名下的佃户的这一季的收成,三成上交国库,多余粮食自留,并且锦衣卫奔走号召所有佃户到官府登记,可以每丁购买十亩中等以上土地的长期使用权,土地银可以赊账,分十年付清。这些查抄下来的劣绅暗奴的土地禁止买卖,丁尽则重新收归国有,整理成册备案于户部。

&ep;&ep;锦衣卫长期调查江南乡里,乡间凡有人均有10亩土地以上的农户不得买卖直系亲属为奴。现有为奴的,由官府出面调停主仆双方拿银赎人,否则全家没收土地充作官奴。这一快刀将所有人都打懵了,反对者都在京城,而名义却是与朝中无关的恶霸的刑事案件引发的。但还是引发强烈的反弹,按照关系线索拿人,地方官在锦衣卫的看守下处置人犯和其田产。

&ep;&ep;一整个年乾元三年,皇帝坐镇金陵行辕,乱世用重典,杀得人头滚滚,把豪族底下的暗奴清理一空,千千万万的佃农重新得到土地。但也有一些奴才深恨新帝这番作为的,因为为奴的如荣国府的奴才可比当什么自由平民好过多了。这是外话。

&ep;&ep;新帝用人为才,如贾雨村这类小人已升至刑部员外郎,是专查非法暗奴霸占土地,控制佃户的事件。

&ep;&ep;如贾雨村最是冷酷无情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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