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没事,”安平晞拭了把脸上的汗,扬了扬下巴道:“呶,有事的是它。”

&ep;&ep;云昰这才看到两丈外的巨大石峰间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是方才攻击他们的那头野猪。

&ep;&ep;“你……这也太有能耐了吧?”他愕然道。

&ep;&ep;“小的时候学过狩猎,大哥说……”她眉飞色舞道,可话说一半却戛然而止,安平曙是个绝佳猎手,她和安平曜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他说过野猪皮糙肉厚,只能照着鼻梁骨打,否则无济于事。

&ep;&ep;她仗着身形灵巧,方才周旋时试了试,即便手中的剑锋锐无比,但对方却仿佛穿着铠甲般即便碰到她的剑锋也毫不避让,甚至气势越来越强,她好几次差点失手,最后总算瞅着机会一剑削断了它的鼻子,想必不死也疼晕了。

&ep;&ep;安平家的人是她的心病,从来都不敢提及不敢回想,但有些东西不是说你不想就不存在了。

&ep;&ep;想到那些,她便开始失落起来,抽出帕子低头擦拭着剑身,低声道:“此处只有一条路,要想进去必须要穿过那片白桦林。”

&ep;&ep;云昰望了眼天色,寻思道:“不知外面战况如何了,怎么这会儿好像没有动静了?”

&ep;&ep;安平晞道:“动手的如果是平章王,那我们就还有救。如果是撷华的话,怕是此劫难逃。”

&ep;&ep;云昰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是平章王的话,那撷华公主定然会派人营救,毕竟此次秋猎由她负责,一旦出了什么差池她也难逃干系,可如果始作俑者是她,那她一定会破釜沉舟,让他们有来无回。

&ep;&ep;“敌我难分,看来不管进来的是什么人,都不能轻易相信。”云昰定了定神,仰头望着周围地形,喃喃道:“不能进也不能退,看来只能另辟蹊跷了。”

&ep;&ep;安平晞望了眼陡峭的山壁,皱眉道:“你是说,从此处爬上去?”

&ep;&ep;云昰点头道:“想必林中野猪已经分食了马匹,此刻凶性大发,我们无论如何是不能靠近的,但隘口外面是何等情形又无法判断,所以不可贸然出去。”

&ep;&ep;安平晞默默将软剑插回剑鞘,重新系好,又将斗篷下绕在腰间扎好,道:“走吧!”

&ep;&ep;山势虽然陡峭险峻,但并非滑不留手,且山壁上偶有凹陷或外凸之处,勉强可够落脚,还有杂草或矮树,也可助于攀援。

&ep;&ep;云昰当先探路,安平晞跟着他一路往上,攀爬了约摸三刻钟,手掌上便起了好几棵水泡,动一下都火烧火燎地疼,她强忍着不肯出声,只想快些脱离险境。

&ep;&ep;来到北云后一直在养尊处优,甚少有锻炼的机会,所以此番折腾还真有些吃不消,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却听云昰低声欢呼道:“上面有落脚点,我先去探查一下。”说罢盘着凸出的巨石翻身一跃,转眼便从眼前消失。

&ep;&ep;安平晞满头大汗眼花缭乱,抓着粗糙的树根轻轻吁了口气。

&ep;&ep;“阿晞,过来!”说话间就见云昰探出头,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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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虽然一石之隔,却仿佛两个世界。

&ep;&ep;巨石上是一大片平缓的山坡,安平晞早已精疲力竭,就势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ep;&ep;云昰在她身边坐下,俯身从她发髻上拔下一支簪花,安平晞不解的望着他,却连询问的力气也没有。

&ep;&ep;却见他三两下拆开了珠,扯出串珠子用的金属丝捋直,然后在岩石上磨了一会儿,拿过她的手掌帮她挑破了水泡,又从柔软的白色衬袍上撕下布条给她细细包扎。

&ep;&ep;安平晞满脸惊讶,忍不住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嘛!”

&ep;&ep;云昰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学的。”

&ep;&ep;安平晞渐渐缓过气来,便又开始感到了冷,不由瑟缩着坐起来道:“能不能生火啊?我实在冷得厉害。”

&ep;&ep;云昰摇头道:“恐怕不行,这样会暴露行迹,是很危险的。”说着解下披风给她裹上,纳闷道:“你如今这么怕冷?”

&ep;&ep;安平晞抱着手臂缩成了一团,“谁知道怎么回事,有人说我身上有玄阴之气,不知道跟那有没有关系。”

&ep;&ep;“谁说的?”云昰不由问道。

&ep;&ep;“落桑观的陵均真人。”安平晞道。

&ep;&ep;他怔了怔,若有所思地出了会儿神,便又陷入了沉默。他比谁都清楚玄阴之气是什么,那是幽冥界才会有的东西,而她并非正常的轮回转世。按理说冥界之物不可能带到阳间来,但他确确实实见过那只幽冥令所铸的手镯,世事真是玄妙无比啊!

&ep;&ep;想到那些,云昰心头不由沉重起来。

&ep;&ep;“你为何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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