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睁开眼,她如惊弓之鸟,整个身子缩在床的一角,手死抓着衣领,她的眼神依旧充满惊慌。她戒慎的看着四周,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暮风院,这是哪?她只记得尉迟烈闯进房内,想强行要了她,后来的事她有些记不清了。

&ep;&ep;「你醒了!」尉迟枫进到内室,发现她捲曲身体呆坐在床角,眼神有些空洞。

&ep;&ep;听到那平淡的语气,她缓缓把埋在膝盖的头抬起来,视线慢慢地聚焦,胸膛、颈子、脸,最后对上尉迟枫的眼。

&ep;&ep;沉默许久,她哑着声音开口「这是哪?」

&ep;&ep;尉迟枫面色沉静地看着她「我的寝宫。」他沉重的叹口气「昨夜,小烈是衝动了些。」

&ep;&ep;衝动?!一句衝动就想抹平事情?她恨恨地咬着下唇,紧握拳头。

&ep;&ep;「夏春请我务必到暮风院一趟时,我以为…却不知是这事!」

&ep;&ep;「摄政王若是知悉,便顺殿下的意,是吗?」她未曾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话。

&ep;&ep;见尉迟枫神情一愣,似无反驳之意,她嘲讽地笑了。

&ep;&ep;「摄政王是不是也认为,我一名青楼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堂堂皇子殿下要宠倖我,我应该感恩戴德!」她眼眶含着泪水,悲痛地望着尉迟枫「沦落青楼非我所愿,我坚守卖艺不卖身,可在你们男人眼里,这并没有差别不是吗?难道青楼女子就不能洁身自好,就不能寻得一心人吗?!」长久来的压抑,宣洩而出!

&ep;&ep;她一声声的控诉,都像把利刃,狠狠划过尉迟枫的心。他以为关于她的事,他皆清楚明白。他以为她是小烈的宠姬,他以为她爱着小烈,可这些,在听了她的话后,都出乎他意料。

&ep;&ep;他垂眸蹙眉「是我糊涂,我以为姑娘与小烈情同意合…」

&ep;&ep;看着她眼里斗大的泪珠,簌簌流下,伤心痛苦的模样,他轻叹「罢了!不该与姑娘谈论这些,徒惹姑娘伤心,冬晴!」

&ep;&ep;「奴婢在!」冬晴推开房门,站在外头听候命令。

&ep;&ep;「好生照顾姑娘。」他不捨地看着在床上哭泣不已的人,带着极沉的脚步离开。

&ep;&ep;泪光中,凝视尉迟枫头也不回的背影,她的心像要窒息般,沉重且无法喘息。她紧咬着下唇,任凭眼泪滴落。

&ep;&ep;「姑娘莫再伤心,小心哭坏身子!」冬晴在一旁劝着。

&ep;&ep;她听不进,即便听进也做不到,她不只为昨夜的事生气难过,更令她痛苦的是,她以为尉迟枫不会同尉迟烈那样轻视她,却不想…

&ep;&ep;冬晴见她难过,也安慰不了她,便静守在屏风外,直至听闻不到啜泣声,才入内查探。

&ep;&ep;或许是泪水哭尽,她失神的窝在床角,冬晴倒了杯热茶,递到她面前「姑娘,喝口水吧!」

&ep;&ep;她眼神呆滞,哑着嗓子问「冬晴,我为何会在光华殿?」

&ep;&ep;「这…奴婢不知。」

&ep;&ep;她虚弱的扯着嘴角,无力地说「冬晴,你是欺我无知吗?你是摄政王的随身侍女,这宫里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真想瞒我吗?」

&ep;&ep;「若说清楚,可让姑娘心情好些,奴婢愿说。」冬晴见她点头示意后,缓缓道出昨夜的一切。

&ep;&ep;「夜里,王批完奏章后,到花园赏月,奴婢并未随侍在侧。未到半个时辰,奴婢见王沉着一张脸回来,怀里抱着姑娘,急唤奴婢取衣替姑娘更衣」冬晴停顿了一会,彷佛在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忽地下跪「姑娘,奴婢侍候王多年,未曾见王脸色这样沉重。夜里,姑娘睡不安眠,是王守着姑娘一夜,早朝前才离去。」

&ep;&ep;她内心一震,原先记不清的记忆逐渐在脑海里涌现,是啊!当她以为她逃不了时,尉迟枫出现在她眼前,她却惊恐过度晕了过去。在睡梦里,梦靨不断的纠缠,当她无路可逃时,她依稀听到喃语,要她放心,空气间掺和着淡淡的龙涎香,平復她不安的心。

&ep;&ep;自入宫以来,每回遇见他,他总是温和有礼。不知是何时,他的身影在她心里下了烙印,他总能抚平她心中的不安。可她在悲痛中,伤了他的心。

&ep;&ep;「我…错怪他了…」她猝然流泪。「不…我要去找他…」她撑起身子想下床,无奈双腿使不上力,人跌落在地。

&ep;&ep;「姑娘你没事吧!」冬晴惊得上前察看她是否受伤。

&ep;&ep;「这是怎么回事?」尉迟枫不知何时出现,蹙眉低斥着。

&ep;&ep;「奴婢该死!」冬晴低着头不敢看向尉迟枫。

&ep;&ep;「不是冬晴的错,是我坚持自个下床。」她无力地靠着床脚,替冬晴澄清。

&ep;&ep;然而,尉迟枫的双眉蹙的更深,他大步走上前,将她抱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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