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衍微微勾唇,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照片,大方承认:“是,这是我妻子。”

&ep;&ep;“您生病,她怎么没来看您?她还不知道吗?”

&ep;&ep;提到乔默,萧衍不是完全没有感觉,那颗心,在被麻木后还是疼痛不已,她或许现在人已经到了美国,在一个与他临近的城市念书,继续学着设计,可不管他们靠的有多近,都不会再见面了。

&ep;&ep;“对,她不知情。我也不打算告诉她,等我痊愈,我会去找她。”

&ep;&ep;护士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问:“嗯……那您是怕您太太担心您吗?”

&ep;&ep;萧衍垂下黑眸,双眸如被海藻掩藏的湖泊,平静而安宁,他淡淡开腔道:“我以前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情,我不想再让她为我担心。”

&ep;&ep;“萧先生,您真爱您的太太。您的病肯定能痊愈,你们会重新在一起的。”

&ep;&ep;萧衍看向窗外夕阳,美国的夕阳,和国内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她的默默陪伴。

&ep;&ep;每天,萧衍都会视频处理一些会议和事物,但渐渐的,随着病情的加重,他有时候连视频会议也没办法再开,蜷缩在病床上,独自一个人看朝阳夕阳,独自忍受疼痛。

&ep;&ep;无数个难熬的夜里,他想打电话给乔默,可每一次,都忍住了。

&ep;&ep;苏景煜期间飞到美国来看过他几次,询问到病情时,他总是避重就轻。

&ep;&ep;这段时间,医院已经针对他的病情在开专家研讨会,其实不用通知也知道,手术要么生,要么死。就算能侥幸存活,后遗症也会很大很大。

&ep;&ep;萧如卿打过无数次的电话,他都没有接,就当做他任性,擅离职守,溜出来旅游也好。

&ep;&ep;以前,他是一个多坏的商人,为了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什么都不顾。现在,他竟然会总是为别人考虑,这大概,是乔默教会他的道理。

&ep;&ep;她总是……不顾自己的感受,去配合别人的需求。

&ep;&ep;萧衍抹了把脸,将喉咙口那抹酸楚咽回肚子里。

&ep;&ep;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不管是坏死的,还是鲜活的,都在不可抑制的想念一个叫乔默的女人。

&ep;&ep;手机,响起。

&ep;&ep;赵谦的越洋电话。

&ep;&ep;“喂,什么事?”

&ep;&ep;那头的赵谦,顿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boss,最近夫人一直在询问你的下落。”

&ep;&ep;“告诉她,我暂时不会回去,在外面旅游。”

&ep;&ep;赵谦点点头,抿了抿嘴唇,又说:“还有……太太她,今天的飞机飞纽约。”

&ep;&ep;出乎萧衍意料之外的是,乔默竟然过了这么久才飞美国。

&ep;&ep;“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ep;&ep;“没什么了。boss,太太……出了车祸,失去孩子了。”

&ep;&ep;萧衍瞳孔狠狠一缩,“她人怎么样?”

&ep;&ep;“基本已经康复了,明天……我会替boss去机场送机的。”

&ep;&ep;萧衍摁着眉骨,“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忘了我。”

&ep;&ep;“……好。”

&ep;&ep;萧衍挂断电话后,双手掩面,坐在病床上,深深喟叹着。

&ep;&ep;纽约,仅仅距离他所在的波士顿市二百多英里,三百多公里,开车需要四个小时,乘飞机只需要一个小时。

&ep;&ep;如果去见她,该以什么身份?以前夫?以情人?还是以……一个陌生人,在角落,贪婪的看她一眼就走?

&ep;&ep;那么近,又那么远。

&ep;&ep;海城,机场。

&ep;&ep;快要进安检时,乔默的步子忽然顿住了。

&ep;&ep;风澈转身轻拍着她,“潇潇,怎么了?”

&ep;&ep;乔默抿唇,微微蹙眉道:“罗罗说要来送机,还没到。”

&ep;&ep;风澈看了看眼腕表时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等等她也无妨。”

&ep;&ep;乔默点头,没等多久,罗罗便飞奔着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乔默。

&ep;&ep;“你怎么就忽然要走了呢?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毕业一起找工作的吗?”

&ep;&ep;罗罗一边哭着,一边抱怨着。

&ep;&ep;“你忘恩负义!臭默默!你这下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ep;&ep;乔默咬唇,眼眶亦是微红,“我也不知道,可能几年,也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我不在,你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嗯?”

&ep;&ep;罗罗拼命摇着脑袋,“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冲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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