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肖潇终于将这些话彻彻底底说出了口,心口那处一直压着的大石头,却意外的松开了,她竟然在说完这些后,释然了。

&ep;&ep;一直以为,再遇见容城墨后,她这辈子也没办法再对这些事释然。

&ep;&ep;可现在,她竟然无所畏惧。

&ep;&ep;容城墨抿着薄唇,阴云密布的俊脸紧紧绷着,他沉默着,摸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边狠狠吸了一口。

&ep;&ep;他站在那儿,抽了好支烟,直到肖潇忍受不了时,准备起身离开这间令人窒息的房间,容城墨豁然转身,离开了卧室。

&ep;&ep;肖潇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发直的看着某个角落。

&ep;&ep;孩子……他们的孩子,她怎么舍得打掉?

&ep;&ep;如果当初他陪在她身边,就该知道,当初她怀着孕,一家一家医院的跑,只是在寻找着该怎样才能让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的办法。

&ep;&ep;哪怕当初他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她也从未想要放弃过他们的孩子。

&ep;&ep;当看见他和叶佳佳的订婚消息,在新闻上流传开来的时候,她却怀着他的孩子,远在伦敦,被同学奚落,被骂是想攀高枝的野凤凰。

&ep;&ep;肖潇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那些伤痕,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清晰的刻在心口上,每一次回忆起来,都像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次盐巴,疼的令人倒抽凉气。

&ep;&ep;肖潇抱紧自己,只觉得周身开始变冷,小腹那处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像是有一把刀横在那儿,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生夺去。

&ep;&ep;她浑身冒着冷汗,躺在床上,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脑海里的画面,回到那年伦敦……

&ep;&ep;“宝宝……救救我的宝宝……”

&ep;&ep;一个冷漠又公式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姐,您这是宫外孕,要立即手术拿掉孩子。”

&ep;&ep;“除了拿掉孩子,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ep;&ep;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明明应该是天使,肖潇那天看见的医生,身后却长着两只掉着羽毛的黑色翅膀,像是黑暗死神一般,对她宣布着最后的凌迟。

&ep;&ep;“小姐,宫外孕最好趁早拿掉孩子,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好。”

&ep;&ep;肖潇红着眼睛,哭的像个孩子,“可,可这是我和阿墨唯一的孩子……医生,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ep;&ep;医生冷情的摇摇头,“小姐,你还这么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

&ep;&ep;肖潇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里,她仓皇的摇着头,眼泪簌簌的掉着,“不会了,不会了……”

&ep;&ep;阿墨,再也不要她了,再也不要了……

&ep;&ep;肖潇耳边,又出现一道嘈杂尖锐的声音。

&ep;&ep;那些露着凶色鄙夷目光的人,围着她,纷纷指责她。

&ep;&ep;“不要脸!”

&ep;&ep;“女表子!”

&ep;&ep;……

&ep;&ep;肖潇嘴里一直狡辩着,“我不是,我不是……!”

&ep;&ep;她没有不要脸,她只是……太爱容城墨了,宁愿为他牺牲所有的清白,也想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ep;&ep;可是,一夕之间,那些寵爱,那些纵容,全部离她而去了。

&ep;&ep;没有阿墨,没有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ep;&ep;她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决心,在他们公寓家中,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用他平时刮胡子的刀片,割破了自己手腕的动脉。

&ep;&ep;……

&ep;&ep;容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ep;&ep;容城墨一早上到公司,脸色阴郁可怕。

&ep;&ep;阿森小心翼翼的问:“boss,怎么了?你和太太……吵架了吗?”

&ep;&ep;容城墨蹙了蹙眉头,今早的事情,肖潇没说清楚,为什么当年她怀孕没有告诉他?但是肖潇却说,是他不要她和孩子的?

&ep;&ep;“boss?”阿森见他出神,又唤了声。

&ep;&ep;容城墨收回思绪,问:“我昨晚让你查当年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ep;&ep;阿森正好也想跟他说这件事,将牛皮纸袋递给容城墨,“查的不全,但是查到了部分资料。”

&ep;&ep;这件事过去很多年了,查起来的确很麻烦,容城墨打开牛皮纸袋,里面只有零零碎碎的一些资料,而且都不是什么重点。

&ep;&ep;他现在只想知道,当年肖潇怀着他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无所知!

&ep;&ep;男人坐在大班椅上,修长手指摁了摁太阳穴,叹息一声,脑子里忽然想起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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