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雪袍之人的面色一如袍色一般雪白,不知是尚未病愈还是雪衣所映,冷锐无比,寒凉无比,竟恍若一尊冰雕。

&ep;&ep;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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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宇文玄朗,你给我站住——”

&ep;&ep;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利喝,紧接着,一湛蓝长袍的少年仿佛从天而降,而一绛红锦服之人已疾步赶来,顷刻间便打作一团,惊得宫人连连惊呼。

&ep;&ep;苏锦翎不可置信的看着院中的混乱,似是在看一场有趣的喜剧,唇角不觉上翘……

&ep;&ep;宇文玄苍看着她渐渐白下去的几近透明的脸色,敞袖内的拳不禁越攥越紧……

&ep;&ep;抽身间,宇文玄朗已见到那立于殿门的三个人,顿时暗自叫苦……还是晚了一步。而这工夫,宇文玄铮又如惊涛巨浪一般压顶而来……

&ep;&ep;“锦翎……”

&ep;&ep;宇文玄苍不知自己是否唤出了声,却只见苏锦翎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如梦游一般的向外走去……

&ep;&ep;忽的,脚下一绊……

&ep;&ep;可也没等他出手,一个云白的身影扶住了她……

&ep;&ep;“小心……”

&ep;&ep;那个声音轻和温润,宇文玄苍亦是觉察到了其中的隐隐柔情及殷殷关切。苏锦翎却似是丝毫无感,只迷迷糊糊的向那人屈膝道谢,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ep;&ep;宇文玄桓诧异的看向这边,却只见得宇文玄苍面容如冰,目光只冷冷的飘过来一眼,便移向那碧色的身影……

&ep;&ep;他心中一震,一切似是瞬间了然。

&ep;&ep;“这到底是怎么了?”

&ep;&ep;贤妃在严顺的搀扶下疾步而来。

&ep;&ep;因宇文玄苍拜堂之际不告而别,事后即便是携带新夫人——她的远方外甥女方逸云前来拜见,她亦一概称病不见。而后,宇文玄苍竟又驳了皇上的面子跑到什么岚曦寺修身养性,害得皇上大为光火……她对这个儿子实在忍无可忍。虽然离别多日,又听说他病了,亦是分外惦念,然而今天为了赌这口气,依旧不肯见他,却不想出了那两个小煞星将宫里弄了一团糟。

&ep;&ep;这对双生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年她代死去的丽妃抚养他们,其时二人方三岁,却一见面就开打,直打了十二年。后来是看彼此都有气,于是避而不见,一旦见了就是剑拔弩张,今天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ep;&ep;“你们给我住手!”

&ep;&ep;贤妃立在汉白玉台阶上,气得浑身哆嗦。

&ep;&ep;那二人怒目对视片刻,宇文玄朗先放下抵在对方肩上的缁色高靴,宇文玄铮也松开了卡住他脖子的手,简单整理下衣袍,跪倒:“玄朗(玄铮)给贤妃娘娘请安……”

&ep;&ep;贤妃看着满院狼藉,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愤怒……

&ep;&ep;严顺的手臂被她抓得生痛却是不敢出声,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任是再和善可亲的人若是碰上这些混乱怕是也要暴走了。

&ep;&ep;贤妃狠狠的盯了他们半天,手中的帕子紧了又紧,亦没叫他们起身便转身欲回。忽的瞥见宇文玄桓立于门外,不觉神色稍缓。

&ep;&ep;宇文玄桓敛衽为礼,敞袖微垂:“玄桓见过贤妃娘娘……”

&ep;&ep;“文定王免礼。唉,本宫见了你心情方略微舒畅了些……”

&ep;&ep;这话不仅是给门外跪着的那两位皇子听的。

&ep;&ep;见宇文玄苍仍旧杵在门口不动,不禁眉头微蹙:“煜王也进来歇着吧。”

&ep;&ep;宇文玄苍收回早已看不见那碧色身影的目光,回眸之际,正对上宇文玄桓似是探寻又似是了然的神色,却只一扫而过,状若无感般负手缓步入内。

&ep;&ep;“煜王脸色似是不好,莫非尚未病愈?”贤妃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却又不肯放下颜色。

&ep;&ep;“王爷日前病得严重,水米不进,昨儿方好了些,今日便带着臣妾前来拜见母妃……”

&ep;&ep;方逸云轻声细语,极尽贤淑,然而任是谁都能听出她是意图缓解这对母子间的矛盾。

&ep;&ep;贤妃又仔细看了看儿子的面色:“果真是瘦了许多,到底是什么病?御医瞧过没有?说了什么?”

&ep;&ep;“无碍,已是好了许多。”宇文玄苍面无波澜。

&ep;&ep;“你这孩子,打小就不喜让御医瞧病。想来此番是病得重了,方忽然又去了岚曦寺……果真无碍?”

&ep;&ep;煜王唇角微勾,不答。

&ep;&ep;“母妃请放心,来时太医已是把了脉,当真是好了许多。”方逸云轻声道。

&ep;&ep;贤妃点点头:“既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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