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的脸烫得快能煎荷包蛋,心中暗暗咒骂,可恶的傢伙,等哪天有空,我一定会将你鞭尸。

&ep;&ep;梁以默也拼命忍住笑:「好了,不要笑她了……」看他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我诅咒你心脏病发。

&ep;&ep;「笑够了没?我要走了。」

&ep;&ep;没时间理睬他们的嘲笑,我匆忙拎起搁在沙发上的包包,就想往外衝。梁以默很从容,唰地一声,伸出一隻手挡了我的去路,连站都不用。那隻手还拿着几张纸,是曲谱。

&ep;&ep;「你要的,我们作好了,不过还没编曲。」

&ep;&ep;「这么快?」有些惊奇。

&ep;&ep;「快不快是见仁见智,我们是辛苦几小时,不比你一睁眼就拿到歌这么快……」这个死傢伙,还没讥讽够啊。

&ep;&ep;我没收下曲谱,人却已衝到门外穿鞋子,「那辛苦你们了,你们再继续将这首歌完成,或许用得着也说不定。我有急事先走,你们……你们要忙什么就去忙吧。」我一时想不出要叮嘱什么,站起身来,习惯性地跺了几脚,开了门就出去。

&ep;&ep;我是几个阶梯踏成一步,飞快地衝,若不是旧公寓的楼梯太矮,为了追快,我还能坐在把手一路滑下去。不过这种十三阶的楼梯把手滑下去太没劲了,不刺激。我听到身后也有飞快的脚步声,转头一瞧,是魏旭齐,但他人高脚长,追了几下,就像跟在我后头散步似的。我没时间也懒得问他要干麻,出了公寓,只心急地掏出钥匙要发车。

&ep;&ep;「你这么急到底要去哪?」

&ep;&ep;「你跟出来干嘛?还有,应当是我这个经纪人过问你的行踪,不是你来问我--我要去电视台啦。」戴好安全帽,我一屁股跨上机车,喷气的引擎声听来就像快葛屁了。

&ep;&ep;「下车。」魏旭齐用力拽下我,没等我抗议,问也不问就拔下钥匙,将我的车又重新架好,「我载你去。」

&ep;&ep;他半拉半拖地将我带到对面,你知道旧式公寓的巷子有多窄,根本五秒不到,还不够我不爽地问他到底想怎样,就已来到一辆车前。他开了门让我坐进去,像是不给我一秒鐘迟疑的机会,方向盘一打,车就开出去了。从心急忽然到悠间地吹冷气,我还有点迷迷糊糊,老实说,坐在这07年款顶级福特五门的车里,还有什么好抗议的。

&ep;&ep;「你们说自己很穷果然是骗人的。」我四顾瞧了瞧。

&ep;&ep;魏旭齐没看我,却笑了出来:「你脑子里是不是早把我们想成是臭要饭的,而且还父母早死,无亲无故这样?」

&ep;&ep;虽不中,也不远矣。

&ep;&ep;「没这么夸张啦。」毕竟看男人开车也是个舒服的画面,什么臭要饭,我早没法联想在一块了好不好。

&ep;&ep;「这是我存钱买下来的,有急用才开,你也知道这里的交通,开车很不方便。这辆车我也让以默他们有需要就拿去开,所以才会放在这里,他们三人都从外地来的,能省则省,都是朋友,互相帮忙也没什么。」

&ep;&ep;「你还真大方。」

&ep;&ep;「不过有些……你知道,是不能大方的。」他转头望着我,依旧是那一贯的笑。我不想去猜他语焉不详的话,赶忙转头当是欣赏外面的风景,没去接他的目光。不过他的笑声倒是越来越响,我忍不住奇怪,回头瞧瞧他到底在发什么癲,「你不会觉得很闷吗?」

&ep;&ep;我很狐疑:「你干嘛笑成这样?闷什么?」

&ep;&ep;「你的安全帽到底要不要拿下来?」

&ep;&ep;又出洋相。看他这样笑,我就不爽,「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戴安全帽吗?我这是双层保护,你的开车技术好不好谁知道,我当然要未雨绸繆。」

&ep;&ep;「好,你高兴就好。」魏旭齐带着笑意,纵容我说什么歪理。

&ep;&ep;谁说男人只有在成为爸爸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句话只对了一半,还有在开车的时候。他专注地开车,就像个成熟的男人──对啦,他本来就是。而我带着安全帽,在他身边明显就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气势当场矮一半。虽然不想承认我又出糗,但这模样也不会威风到哪去,只好当作若无其事,轻轻摘下我的安全帽。

&ep;&ep;「捨得拿掉囉?」他嘴角都是笑。

&ep;&ep;「专心开你的车!」

&ep;&ep;不过很不凑巧地,到了电视台,吴昶东恰巧又去开会,他的助理也没法篤定什么时候才结束,我们只好坐在会议室枯等。等的期间,魏旭齐自然不会放过问清楚来这里的用意,我简扼地说了,他明显感到高兴。

&ep;&ep;但是我的膀胱等不了这么久,我见时间已过了半小时,终忍不住内急赶到厕所去。正当我洗完手,舒服地想离去,不知是哪个冒失鬼,像是逃命一样衝了进来,坚实地与我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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