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朝夕宫宫外,站在屋檐下等候多时的清妙忙迎上去,询问宁月婵情况:“小姐,太妃娘娘没有为难你吧?这太妃娘娘曾经虽然是个婕妤,但是在她之上的主子都不敢惹她,如今她坐上了太妃之位,倒是风生水起,所以她传你入宫所为何事?”

&ep;&ep;“回去再说吧,雪很快就要下大了。”宁月婵微微一笑,笑得深不可测,她坐上了停在朝夕宫外面的步辇,打道回府。

&ep;&ep;她之所以会说雪要下大了,是因为她至今仍记得这一天,雪花覆盖了整个华天朝,她坐在阁中,不一会儿宁府便开始收拾客房,准备给从边外回来的堂哥宁鹤轩接尘。

&ep;&ep;宁鹤轩自幼父母病逝,多年来一直跟随她父亲,宁天磊见他资质过人,便传他武艺、兵法。宁鹤轩十六岁便成了一名将军,十八岁便上了沙场守卫疆土,而后一直在边外与周边的蛮夷对抗。

&ep;&ep;这次回来,是为了探望一下宁天磊,了解一下朝廷内的情况,看看宁家有没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

&ep;&ep;但偏偏,他回来的不是时候,因为他回归的那日,正是金志泽前来夺她入宫的日子。宁鹤轩为了保全她而被削职,爹娘为了保全她被杀害,而后宁家在最后被冠上了以下犯上的罪名——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ep;&ep;这一世,她不会让这些不幸之事再次发生。

&ep;&ep;步辇停在宁府门前,宁月婵走入宁府时,雪果然下大了。宁府内蒙了一层白雪,而府内的下人正忙碌着准备迎接宁鹤轩的东西,他们见宁月婵回来了,急急忙忙行了个礼便继续忙活了。

&ep;&ep;“小姐,听说宁少将军要回来了。”清妙在出门之前就听说了这件事,但没来得及跟宁月婵说。

&ep;&ep;宁月婵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般,只是点点头,回应道:“我知道了。”

&ep;&ep;“小姐,你怎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难道宁少将军回来你不开心?”清妙感到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熟悉的那个大小姐这几日变得这般陌生了?就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她作为一个小小的婢女自然无法直接问,只能在内心猜测小姐是不是看了什么话本子入了魔。

&ep;&ep;“三年未见堂哥,自然是思念,但有些事情与思念相比更是重要。”宁月婵意味深长地说着,随即朝着宁天磊的书房走去。

&ep;&ep;宁府是将军之府,当年先皇对宁天磊十分信任,让他允许带兵器入京城,所以在宁府之中悬挂了不少兵器,而这里里外外也扎了不少木草人,随时供宁天磊平日舞蹈弄枪所用,按照宁月婵往日的脾性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爹爹书房的,因为要途径训练场,这里头的士兵有时候嫌汗水太多,直接脱了上衣,在战场上打仗的人又怎会注意那么多。

&ep;&ep;这对宁月婵来说,是个极为隐晦的画面,所以她从不路过训练场,而此番她似是一个无障碍的人一般,直径走过几排正在训练的士兵,双眼并无遮蔽,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直地走了过去,随后来到了宁天磊的书房。

&ep;&ep;宁天磊还在书房里整理书卷,书房的门开着,外面隐约有光透入,宁月婵顺着光走入书房,在一旁竹简后找到了宁天磊。

&ep;&ep;“月婵?你回来了?听闻明太妃召你入宫,可是为了提亲之事?不,按照明太妃的性子应该自行不会说出来,她在深宫之中待得比你我都久,十四岁入宫,如今三十七岁,能如今坐上太妃之位,不是常人能够比拟,思来想去,爹爹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些危险。”宁天磊将手中的竹简收起来,放回原本的地方,心切地询问宁月婵此次入宫的详情。

&ep;&ep;“爹,明太妃心中已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的,但光明太妃同意是不够的,若是和仙王爷并无此意,我等的所作所为也只是有心栽花花不开。”宁月婵露出深思熟虑的神色,这般攻于心计的模样就连宁天磊看了都觉得十分陌生,“女儿与和仙王爷有过一面之缘,此番过去倒是没有再见,所以女儿打算过几日去王爷府拜访。”

&ep;&ep;“如何拜访?你一个姑娘家去拜访王爷府,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宁天磊立刻拒绝着道。

&ep;&ep;宁月婵微微一笑,说道:“爹,您看您,上次下大雪和仙王爷路过,喊人给我送了貂毛披风,此番正是要去还给他,原本是打算这次去朝夕宫还了这貂毛,没想到和仙王爷并不在明太妃之处,女儿这才选择去王爷府。”

&ep;&ep;宁天磊一愣,一瞬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先帝忽然驾崩给宁月婵带来了冲击,让她意识到了宁家如今身处险境,所以作为宁家的独女,她明白自己身负重任?他的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宁月婵的变化比较大,但是可预见的便是,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ep;&ep;没等宁天磊多想,宁月婵便再次开口:“爹,你现在让人快马加鞭传信给鹤轩哥,让他暂时别回来,至少在女儿出嫁前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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