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凉亭内放着取暖的炉子,使得里面的温度要比外面高一些,且桌上放着香薰,淡淡的桂花香沁人心脾,桌上更有美酒甜点,看着惬意十足。

&ep;&ep;但比起那些身外物,坐在桌边的男子更是引人注目。他披着一件厚重的大氅,看似孱弱的身子都被裹在其中,只露出一直端着酒杯饮酒的手。那手看起来纤瘦有力,且修长白皙,想必这位和仙王爷因长期生病而待在府内,才如此白皙。

&ep;&ep;此时,金越泽留给宁月婵一个后脑勺,他正望着宁月婵面朝的方向,欣赏着和仙王府内的山水花鸟,以及漫天飞舞的白雪。许久,他才回头抬眸,对上宁月婵的视线。

&ep;&ep;“坐。”他启唇,只说了一个字,那一个字却十分慷锵有力。

&ep;&ep;宁月婵第一次认真地直视这个男人,以前总是匆匆一瞥,并不知道这个看着病恹恹的男人却有几分好看。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面容憔悴十分,连着身子都看起来有些孱弱,偌大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竟然看起来宽松非常。

&ep;&ep;宁月婵收了收视线,上前将貂毛披风归还给金越泽,而后与他相对而坐。

&ep;&ep;“月婵姑娘今日来和仙王府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归还披风的吧?”金越泽再次斟了一杯酒,唇边弧度轻轻上扬,一双含情的双眸却深邃得令人捉摸不透。

&ep;&ep;“月婵今日前来,的确不仅仅是为了归还王爷披风,而是有事相求。”宁月婵开门见山。

&ep;&ep;既然眼前这个男人从她坐下开始便看穿了她的心思,那说明他们心中所想之事必定不会相距太远,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了,毕竟距离金志泽将她纳入后宫的日子不远了,她必须朝夕必争。

&ep;&ep;“母妃已派人来过和仙王府了,也大致说了一下,你倒是很聪明,先从本王的母妃下手。”金越泽虽不出王府,却知天下事,他昨夜便得到了宫里的消息,得知了宁月婵到朝夕宫去找明太妃,提及嫁入王爷府的事情。明太妃有这个意思,毕竟宁家这股势力不容小觑,若能为他们所用,日后他们母子便安全几分。

&ep;&ep;“既然和仙王爷已知晓月婵此次前来的原因,月婵斗胆,敢问和仙王爷的意思……”宁月婵注视着呷了一口酒的金越泽,金越泽舒展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而后平展开。

&ep;&ep;这华天朝从未有女子求婚的道理,宁月婵这番提议若是换在别家怕是早就被人掀开了锅子笑掉大牙了,且宁月婵这番做法会让夫家看低自己。而眼下的和仙王爷却并没有任何轻蔑之意,他不动声色,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

&ep;&ep;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轻然叹息一声,问:“月婵姑娘,本王是一个病苗子,虽能保你一时平安,却保不了你一世,你可想过你嫁入和仙王府后的事情?”

&ep;&ep;宁月婵沉默,因为这些在她的上一世并没有经历过,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她得不出答案。

&ep;&ep;“本王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即便你嫁给本王也未必能幸福,又或许和仙王府也不过是一座冷宫。”金越泽饶有趣味地挑眸望着宁月婵,他觉得她的确有几分姿色,但偏偏他不是一个会为美色诱惑的男人,“与其嫁入一座无权无势的冷宫之中,月婵姑娘倒不如嫁给皇上,说不定争得皇上的恩宠还能在后宫独树一帜。”

&ep;&ep;“月婵不愿与后宫的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宁月婵起身,情绪有些激动,因为金越泽的一番话令她回忆起她曾经在后宫之中所受到的伤害,所以站在她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被铲除,她的至亲、挚友……她的孩子……她孤独地在后宫中苟延残喘,直到最后也不得瞑目。

&ep;&ep;金越泽看着一瞬间情绪不受控制的女人,双眸中透出了些许疑问,可他没有开口问,只是抿了一口酒,道:“何以见得?这世上的女人做梦都想变成皇上的女人,这样便锦衣玉食,这样便鸡犬升天,怎么说都可以变得与以前都不一样。”

&ep;&ep;“和仙王爷若是觉得这便是小女要成为皇上女人的理由的话,那么和仙王爷可会被小女看不起的,小女生为华天朝将军之女,自小锦衣玉食,名利地位这些,都是小女所要的,皇上的女人自古以来都不会只是一个,可月婵并不想成为这后宫御花园中的其中一朵花,盛开到枯萎,兴许只是一念之间,这华天朝的后宫啊……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捆住的不仅仅是月婵的身体,更是月婵的内心,一个崇尚自由的人,又怎会敢信呆在这牢笼里呢。”宁月婵冷静一番后,最终说出了这番话,这番话也是她的肺腑之言,曾经是无奈落入到皇宫,后来被人利用,丧失了孩子之后,坐在冷空里一夜又一夜,日日数着天上的星星,这才觉得人生要活得自由才能活出自我。

&ep;&ep;所以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进入后宫。

&ep;&ep;“以宁家之女的年龄,本王掐指一算,也不过十六七岁,怎地会有这般老妇人的想法?”和仙王爷抿嘴一笑,继续说道:“本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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