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十五章托付

&ep;&ep;当二小姐踏过海石路的“哒哒哒”声响渐行渐远,安老爷长舒一口气。

&ep;&ep;“这几个月,远去边疆,其余还好,就是怀念来福泡的茶啊。”

&ep;&ep;“来福这就去给老爷泡茶”,来福乖巧的欲行礼离开。

&ep;&ep;“今日天寒地冻,且不必了,趁二小姐回来前,陪我说会儿话吧。”

&ep;&ep;“是。”

&ep;&ep;二小姐初迷对弈时,来福随侍一旁,一边与二小姐互相商量落子布局,一边慢慢悠悠给安老爷泡着茶,他泡茶的方法与旁人不同,一盏茶要醒泡八回,随泡即出,出即倒回,第九泡起,每泡茶都比上一泡延长半盏时间,那茶汤色泽历久愈鲜,味道却越发醇厚,每每此时,安老爷都是满眼赞许,但是今日,老爷这是?

&ep;&ep;“我这次远去南疆,不想却在一个边疆小镇尝到了这怀念许久的味道,若不是那茶童与来福形容相去甚远,老夫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中。”

&ep;&ep;“老爷说笑了,来福的泡茶技艺乃属俗流,承蒙老爷不弃,来福深感荣幸。”

&ep;&ep;“哦?不过听闻这泡茶手法独出南疆,只因那南疆所产普洱与我青阳所产海绿迥异,是以,醒茶手法特殊,且这南疆边陲四季如春,是以茶汤中常佐以时令花草,其甘美芳香远胜他处,让人流连忘返。不过,我安家虽远在青阳,倒是也能尝到如此地道风味,实属难得。”安老爷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低头侍立的少年。

&ep;&ep;来福不语,姿态越发谦卑,那面目低垂,难辨颜色。

&ep;&ep;“我本欲去边陲姐告一带采集一些上好的翡翠玉石回来贩卖,却不想,那玉石之路竟被官府截断,不得出入,是以,此行颇为遗憾。而且返途中,经一村落,发现全村被屠戮殆尽……”安老爷静静看着来福,慢慢说道。

&ep;&ep;来福的头越发低垂,双手紧握成拳,人越发静默。

&ep;&ep;“据说是因为这些村民包庇收容了什么不该收留的人,所以才招致这灭顶之灾,连村子也被一把荒火烧成了废墟。”

&ep;&ep;来福的手腕处青筋浮现,腕端尽白,显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安老爷似无察觉,仍自顾自的说着:

&ep;&ep;“其后,在大理的酒楼茶肆间,我倒是听闻了一件轶事,说是,南疆最大的巫族掩月教几年前丢失了灵童。”

&ep;&ep;“说起这灵童,十多年前,我倒是曾在一本博物志的古籍翻看到一篇养炼之法”,安老爷缓缓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接着说,“赤霄以巫立国,而南疆为巫蛊始源,巫族林立,于巫蛊炼化一道有千万途径,其中尤以灵童炼化最为困难。”

&ep;&ep;“首先便是要搜寻一个八字纯阴的童子,三岁起始便投入万蛊窟中与这万千毒虫撕咬搏斗,最终斗得只剩蛊王,若此孩童能尽数将蛊王斩杀,吸收残蛊,生出蛊砂,灵童方成。而他从此便是这天上地下最独一无二的蛊王,百毒不侵不说,其血肉亦可生人肉死白骨,是为天下至毒,也是天下至宝。”

&ep;&ep;“只是,此法甚为阴邪狠毒,有违天道,八字纯阴的童子搜寻已是万难,更不用说,三岁垂髫小儿毫无缚鸡之力,投入毒窟,只会成为那些毒物的盘中餐,且要承受万毒噬咬尸骨无存的后果,甚为可怜。”

&ep;&ep;安老爷再次叹了口气,“所幸,因此法极伤阴德,所以几千年来并无任何部族修炼成功,而此法也早经南疆各巫蛊部族长老联合封印,视为禁术,自天泽圣祖以来,此术具体法门已逸失久矣,只有一些冷僻的典籍中尚存只言片语记载。”

&ep;&ep;“这些年来,南疆巫族争斗频繁,掩月教在部族争讨中日渐壮大,二十多年前,养出了一个巫术冠绝赤霄的巫女,被各部族顶礼膜拜,称作巫仙,掩月教风头一时无两。不料那巫仙十余年前生一场罕见急病撒手人寰,掩月教势头急转直下,眼看着就要被其他部族吞并,却不想之后峰回路转,其中各种曲折离奇自然不为我等外人所道。”

&ep;&ep;“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灵童丢失,那掩月教四处搜寻踪迹又岂能瞒过其他部族耳目?其余部落得知掩月教竟然私下毁约修炼禁术,还炼成了几千年来的第一个灵童,既喜且惧,喜的是掩月教自毁后路,给了众部落责难攻讦的理由,惧的是灵童现世,一旦被掩月教寻回,那其余部落的覆亡只在眼前,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其余部落纷纷加入到这场搜捕中,他们私底下达成协议,不管谁抓到了灵童,能用则公用,不能用则杀之,是以,南疆这许多年甚不太平,因除了掩月教几位长老,无人知晓灵童形貌,这浩浩荡荡的搜捕大军四处横行,一时间,年岁相仿的童子失踪者甚众,众人皆知为何,却是敢怒不敢言。”

&ep;&ep;“灵童一事,本属巫族内部争斗,于整个巫族而言不算秘密,于天下来说,却是不可说的紧。是以,各部族行动虽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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