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咚!”

&ep;&ep;原曜好歹有一百五十多斤,直接坠床的声响不小。

&ep;&ep;许卫东和于岚贞都是军*人出身,身体素质好,个头也高,家里的床全部配得高,这一摔可把原曜摔疼了,直接后脑勺着地,整个人瘫在地上还在发蒙。

&ep;&ep;厚重的被褥纠缠在身上,他暴躁地想要抽身,又扯不开。

&ep;&ep;原曜粗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呼吸,像被人才掐过脖子,已经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现实。缓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现在应该是还在许愿家里。

&ep;&ep;但下一秒,他又被拽进了梦里,那些手持凶器的人又如潮水般涌来,把他拍到了满是礁石的岸上。

&ep;&ep;墙上时针走到了凌晨三点。

&ep;&ep;今晚打扫完值日卫生后,原曜没有去吃夜宵,而是把书包暂时寄放在六中门卫保安室,然后按着白条说的那家“校外小巷子”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家酒吧。

&ep;&ep;原曜问吧台要了杯金汤力,选了个不惹眼的位置,一个人坐到凌晨十二点多。

&ep;&ep;他这么一掉下来,许愿也醒了。

&ep;&ep;虽然没在同一个房间睡,但原曜掉地上的声音够大,许愿又被蚊子嗡嗡嗡地闹了一晚上,半梦半醒的,被惊醒时都还在挠腿上被咬的包。

&ep;&ep;“怎么那么多蚊子啊……”

&ep;&ep;许愿整个人都快缩进被子里面了,还是挡不住蚊子的声音。在这种时候,蚊子的嗡嗡嗡比交卷铃还可怕。

&ep;&ep;看来流星压根儿不起作用!

&ep;&ep;许愿仅仅迟钝了一秒。

&ep;&ep;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什么会突然惊醒,是隔壁有异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下去了。

&ep;&ep;声响发生的同时,许愿还在睡梦里。

&ep;&ep;他不确定,那个声音是床上到地上,还是窗边到地上。

&ep;&ep;许愿来不及多想,睡觉穿的短袖也不换了,立刻翻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冲到原曜的门外,敲了敲:“原曜?”

&ep;&ep;没人应答。

&ep;&ep;许愿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手就去按门把手,按下去才发现原曜这人睡觉还锁了门。

&ep;&ep;这里可是家属院,他锁门干什么?

&ep;&ep;许愿从小在这种安全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对睡觉锁门这种举动只能有两个理解:胆子小、怕贼。

&ep;&ep;“原曜?”许愿又喊一声,拍了拍门板,力气逐渐变大,“你没事吗?”

&ep;&ep;还是没人回应,里面一片死寂。

&ep;&ep;整个许家安静无比,落针可闻,许愿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ep;&ep;房间里的原曜还在噩梦中,能听见许愿喊他,却也还身处在六中门口那个满是血和尖叫声的大马路上。

&ep;&ep;许家是在一楼,进入次卧的办法不止一个。

&ep;&ep;许愿也来不及进屋加衣服了,就穿着一件短袖和一条棉质短裤,跑去客厅把家里大门打开,门一开,十月底的寒风从楼道里呼啸而入,冷得许愿打了个寒颤。

&ep;&ep;他也没什么心思去感受秋夜是多么冷了,踩着室外穿的拖鞋,跑出了单元门。

&ep;&ep;凌晨,家属院里空无一人,几乎都没有谁家还亮着灯。

&ep;&ep;许愿先是绕到原曜那间卧室的窗户外,再伸手去拍防盗窗。

&ep;&ep;他感觉自己心率快超过一分钟一百次了。

&ep;&ep;这一拍,他力气又大,拍得整排窗户哗啦直响,许愿在那一瞬间想,如果这玻璃窗年久失修倒下来把他砸死了,自己这也算见义勇为吗?

&ep;&ep;许愿打开了手机手电筒,把微弱的光线往屋里照,只能勉强从窗帘缝里看见地上躺着个什么人。

&ep;&ep;“原曜,”

&ep;&ep;许愿头发乱糟糟的,眼神急切,轻手轻脚地想拉开玻璃窗,发现原曜连窗户都锁了的,“你怎么了?”

&ep;&ep;一束光线照进来。

&ep;&ep;光线犹如什么救命的绳索,一下子将原曜从无尽的黑色深渊中狠狠地拖拽出来了。他猛地睁开眼,双手还撑在地板上,眼睛睁大,镇静得吓人。

&ep;&ep;“我……”

&ep;&ep;他哑然,看了看自己躺在地板上的“造型”,又抬头看窗边。

&ep;&ep;许愿带着一束光,趴在了他的窗外。

&ep;&ep;*

&ep;&ep;第二天一早,原曜挺早就走了。

&ep;&ep;经过半夜那么一折腾,许愿起得晚了点儿,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原曜的拖鞋还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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