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重重,珠帘金翠辉耀于殿内。

&ep;&ep;丝竹之音绕耳不绝,歌舞升平,巧笑低语,喧闹非凡。

&ep;&ep;令和帝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心里满足地不得了。

&ep;&ep;他一生于国,虽无建树,但此刻看着万家安乐,其乐融融的景象,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ep;&ep;幸好崔锦之不知道令和帝心中的沾沾自喜,不然要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来。

&ep;&ep;祁宥坐于令和帝下首,觥筹交错地同官员大臣寒暄着,他看似谦和有礼地听着众人涨红了脸地吹嘘,实则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对面的崔锦之。

&ep;&ep;令和帝特许了内廷宫宴不必穿官服来,丞相便一身云锦长袍,光滑的绸面上用金丝绣着白泽瑞兽,乌发用一顶白玉冠高束,整个人看上去既清冷又俊朗。

&ep;&ep;这般重大的日子,平日滴酒不沾的崔锦之,也迫不得已地喝了几杯清酒,素净的脸上微微泛着一抹浅红,更添明艳。

&ep;&ep;坐于席间后方的官员女眷,瞧见对面丞相眼角泛红的模样,都忍不住羞了脸,更有大胆的,视线便直直地落在崔锦之的身上,好久都未曾移开半分。

&ep;&ep;祁宥看得心头一片烦躁,面上也控制不住表露出几分,吓得原本高谈阔论的官员都磕巴了一声。

&ep;&ep;“四殿、殿下,可是臣方才有哪句说错了?”

&ep;&ep;少年很快遮掩好情绪,举起酒杯道:“自然没有,不过是大人之言说得宥心中感触颇深。”

&ep;&ep;说完,便痛饮一杯,看得那官员更是受宠若惊,连忙也跟着一口气喝光了。

&ep;&ep;祁宥应付完眼前这人,才注意到崔锦之面前已围了不少人了。

&ep;&ep;平日里丞相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许多人有心结交,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如今好不容易抓住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众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将崔锦之围了个水泄不通。

&ep;&ep;这下祁宥连衣角都看不到了!

&ep;&ep;他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看着上首乐呵呵的令和帝,站起身来朗声道:“父皇万寿,儿臣特意献上一礼。”

&ep;&ep;丝竹声停了下来,原本站立的众人皆安静下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ep;&ep;崔锦之缓缓吐出一口气,总算走了,又看向大殿中央的少年,无奈地笑了笑。

&ep;&ep;用她准备的礼物,来解她的围,这个臭小孩,越来越精明了!

&ep;&ep;只见丰神俊朗的少年拍了拍手,三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副盖着红布的长六尺宽五尺的木框上来。

&ep;&ep;忽听鸣钟击磬,悠远绵长,众人屏息静气,目光紧盯着祁宥。

&ep;&ep;他缓缓揭开红布,正是一个浑然天成,笔力苍劲的“寿”字。

&ep;&ep;勾如露锋,兼纳乾坤。

&ep;&ep;可这个寿字内,又由一百个小寿字组成,甲骨文、商鼎文、燕书、古斗金文、篆、行、草百字百样,各有千秋,琳琅满目。

&ep;&ep;四周还盖着“玉帝天文”、“瑶池宝意”,更有帝君玉牒的道家气韵。

&ep;&ep;浑厚古朴,肃穆庄重。

&ep;&ep;“好、好、好。”令和帝大喜,连连赞叹,他站起身,甚至快步走下阶台,忍不住细细观摩。

&ep;&ep;一旁的翰林院学士也捻着胡须开口道:“满百无一同,却能浑若一体,实乃世间罕见。”

&ep;&ep;令和帝将目光转向祁宥,笑道:“这字是宥儿所写?”

&ep;&ep;祁宥坦然地笑了笑:“父皇明鉴,这字……自然是老师所写的了。”

&ep;&ep;“原来是借着崔爱卿的手,借花献佛来了!”令和帝哈哈大笑,用手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又道:“赏!都赏!”

&ep;&ep;说罢大手一挥,即刻命令内侍将百寿图挂于殿内,供众人观赏。

&ep;&ep;百官皆细细品鉴,又忍不住暗叹起丞相之才。

&ep;&ep;第五十六章寿礼

&ep;&ep;珠玉在前,其余皇子的献礼都掀不起任何的波澜了。

&ep;&ep;景王祁旭沉得住气,见令和帝对他送上“松鹤延年”的摆件没什么兴趣,只是温和地坐了回去,倒也没表露出来任何不快来。

&ep;&ep;成亲多年,终于在前些日被令和帝想起来封淮王的大皇子,也献上一个毫不出挑的寿礼便算了。

&ep;&ep;只有三皇子祁邵,大踏步地走了出来。

&ep;&ep;总是用鼻孔看人的祁邵,经历了几年的军营生活,除了外表黑瘦不少,性子也不似从前张狂了。

&ep;&ep;他一脸笑容,还是有几分骄傲的扬起脖子道:“儿臣驻守辽远时,寻到一只玉爪海东青,儿臣亲自蹲守了几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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