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叁步并作两步跑到猫咖门口,男员工已经走了,里面只有梅玉练一个人,“那个,你们隔壁是宠物医院?”

&ep;&ep;“你怎么回来了?”梅玉练诧异地问。

&ep;&ep;夏聆面带难色,“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救命。”

&ep;&ep;她不容分说拉着梅玉练下楼,侧耳听了一会儿,却只有街角流浪猫喵呜喵呜的叫唤。

&ep;&ep;梅玉练担心地望着她:“夏聆,你没事吧?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ep;&ep;夏聆心中咯噔一下,完了,不会是被鬼缠上出现幻听了!

&ep;&ep;她缓缓蹲下身,捂住额头,梅玉练用手腕试了下温度,并不烫,温言道:“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叫车送你回去,你肯定是今天太累了”。

&ep;&ep;“不用了,我可能听错了……我没事,真不用。”

&ep;&ep;梅玉练点点头,“那我回去了啊。”

&ep;&ep;她走后,夏聆试着深呼吸,打开网易云,外放《好汉歌》,告诉自己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走到医院门口,却还是放慢脚步,不料视线和一个走出来的白大褂撞个正着。

&ep;&ep;夏聆正要说话,那神秘而痛苦、不辨男女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ep;&ep;“救救我……”

&ep;&ep;她用力甩了甩脑袋,看到走廊上有摄像头,鼓起勇气关掉音乐,豁出去抓住白大褂的手,急切道:“医生!我听到有人叫救命,你听没听见?”

&ep;&ep;触到他皮肤的时候,夏聆感到对方一僵。

&ep;&ep;“我没有听见。”医生隔着口罩说。

&ep;&ep;他的嗓音非常独特,是一种极致的清透,仿佛是山林中静养了千百年的深泉,每发出一个音,水中就开出一朵晶莹剔透的花。

&ep;&ep;笙箫管弦在他开口的刹那,皆化作过耳烟云。

&ep;&ep;只剩下泉水潺潺,雪花簌簌。

&ep;&ep;一股清新的柑橘香蹿进鼻子,夏聆猛然意识到离他太近了,手足无措地抬起头。医生耐心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漆黑瞳仁溢出一丝笑,轻轻把她的手拨了回去:

&ep;&ep;“小姐,除了你的声音,我没听到别人在说话。”

&ep;&ep;“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啊,你流血了!”

&ep;&ep;他没带手套,左手食指划了一道口子,雪白的皮肤上凝着暗红血迹,看起来像是被手术刀割的。

&ep;&ep;“我没事。”

&ep;&ep;“怎么会没事呢?白求恩就是这么死的!”

&ep;&ep;“……”

&ep;&ep;夏聆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说了啥?!

&ep;&ep;还好互相不认识,要是熟人得当场社死,她连忙远离他:“对不起,我幻听了,不用谢,哦不是,谢谢……不对,再见,再见。”

&ep;&ep;白大褂“噗”地笑出来,快步走远了。

&ep;&ep;夏聆踢了一脚墙,让她心惊胆战的声音还在继续,更清晰了:”救救我……不要……”

&ep;&ep;医院里阴气重,她不敢进去,咬咬牙再次折回到猫咖,这次里面没人了。

&ep;&ep;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头皮发麻,走得越来越近——

&ep;&ep;“卧槽!”

&ep;&ep;书架前,一只白色的狮子猫叼着不知谁的手机,啪嗒一下丢在木头茶几上,另外几只叁花猫在墙角喝奶,听到声响纷纷扭头。

&ep;&ep;屏幕上的电视剧演得正激烈,女主角拼命推搡着行凶的恶霸,恶霸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死心吧!没有人会来救你!”

&ep;&ep;小猫咪好奇地仰头看她,脖子上挂着条金链子,两只鸳鸯眼一蓝一黄,活脱脱一副公主样。

&ep;&ep;“我今天怎么搞的……中邪了。”

&ep;&ep;夏聆捂住脸冷静了好一会儿,在猫身上撸来撸去,直把猫咪揉得喵喵叫,露出热乎乎毛茸茸的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在茶几上,呼噜呼噜地滚来滚去。

&ep;&ep;她挼了个爽,撸猫的快感盖过了心头残留的疑惑,终于离开了这个邪门的地方。

&ep;&ep;*

&ep;&ep;五点半回到家,她拿出在星巴克买的面包,把表层坚果都刮下来装在塑料杯里,送到鸟笼前,准备和它叙述今天的离奇遭遇,一瞥鸟窝,大惊失色。

&ep;&ep;笼门是开的,窗子忘了关,小五不见了。

&ep;&ep;找遍全家都没有。

&ep;&ep;她的鸟宝宝飞走了。

&ep;&ep;夏聆呆了一会儿,瘫坐在沙发上,觉得腿愈发沉重,站都站不起来,躺着又胸闷得慌,脑子里一团乱,一时是小五用翅膀遮着腮红的娇羞模样,一时是小五粘着她的乖巧模样,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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