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分神,就没瞧见有个妇人急匆匆的抱着孩子朝她这边跑来。妇人心焦,撞了她一下,阿绾一下子便失了重心,眼瞅就要跌进一池寒水中。她惊得已经闭上了眼,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ep;&ep;“小心!”

&ep;&ep;那人一身纯白色的僧袍,撑一柄素面纸伞。

&ep;&ep;见她站稳了,便放开了手。

&ep;&ep;阿绾愣愣的看着他,她今日可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清隽。他立在那里,巍如孤松,眉目却是如春般和煦,浑身透着一股超脱意味,倒真像是救苦救难的神仙。

&ep;&ep;可不是救苦救难吗?这不就救了自己。依她这副身子骨,若真寒冬腊月的掉进池子,怕是要去半条命。

&ep;&ep;“小施主,你没事吧?”

&ep;&ep;清清冷冷的声音一出,阿绾才醒过神儿来。眼前这人气质太盛,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仔细一看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她连忙道谢:“我没事,多谢小师傅救我。”

&ep;&ep;那撞了她的妇人也连连道歉:“小姑娘,真是对不住,我家孩子发了烧,我着急去医馆,不小心才撞到了你。”

&ep;&ep;阿绾见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愿计较:“还是快带孩子去看病要紧,我真的没事。”

&ep;&ep;“谢谢、谢谢!真是对不住了!”

&ep;&ep;那妇人前脚刚走,春蝉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绾姐儿!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ep;&ep;阿绾摇了摇头:“方才差点跌进池子,多亏这位小师傅救了我。”

&ep;&ep;“哎呦,都是我不好,可不敢再把你一人丢下了!你要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向姨娘交代!”

&ep;&ep;“这不是没事儿吗?就是裙摆沾湿了些,你快别哭!”

&ep;&ep;“嗯,我不哭。那、那我去找三爷?你可不能再冻着了,咱们得赶紧回去换衣裳。”春蝉使劲抹了抹眼泪。

&ep;&ep;她不敢再把阿绾自己扔下,可阿绾裙摆湿了一片,又怕带着她一起来回找人冻病了身子,春蝉正犹豫着,那救了李绾的僧人,指着偏殿旁的一间小屋开口:“那处是用来接待香客女眷的地方,里面有火盆,也备着热茶,小施主不若到那去暖和暖和,也好等你家人。”

&ep;&ep;他声线清冷,可说起话却让人觉得带着暖意,李绾点了点头:“那我随小师傅去那等着,你找到爹爹他们,再过来接我。”春蝉见寺里的师傅愿意照拂,这才放了心,赶忙去人堆儿里找主家。

&ep;&ep;屋外漫天飞雪,屋内却是温暖如春,阿绾捧着一杯热茶,舒服的叹了口气。

&ep;&ep;见那僧人含笑看向自己,这才不好意思道:“真是谢谢小师傅,不然今天我可要遭罪了。”

&ep;&ep;“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他见李绾裙摆还湿着,便又点了一个炭盆,放在她身边:“这样一会儿就干了,你家人见了也不会担心。”

&ep;&ep;至此李绾才瞧见,他纯白的僧衣也被雪打湿了一片,想来是刚刚为自己撑伞的缘故。

&ep;&ep;这人生的好,气质好,心肠也好,关键是他还有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让人见了便觉心静,世间的烦恼也不算什么。

&ep;&ep;“请问小师傅该怎么称呼?”

&ep;&ep;“贫僧玄真。”

&ep;&ep;“玄真师傅,在寺里的生活不会无聊吗?”

&ep;&ep;“日子平淡,却不无聊。修习佛法是乐,栽树耕种也是乐。”

&ep;&ep;看得出,玄真话少,可却有问必答。两人一问一答间,倒并不尴尬。

&ep;&ep;正说话间,李昭神色焦急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吴氏。

&ep;&ep;“阿绾!你没事吧?”

&ep;&ep;“父亲母亲。我没事,小师傅救了我。”

&ep;&ep;“幸好没伤着,瞧把你父亲急的,事情都不顾了,急匆匆的赶来。”吴氏见了玄真,脸上倒难得激动:“玄真大师,您回来了?一直想再来听您讲经,却以为您还云游未归呢!”

&ep;&ep;玄真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阿弥陀佛,我也是前两日才回来。夫人若想听经,十五来寺里便是。”

&ep;&ep;李昭只顾着心疼女儿,见她没受伤才放了心。

&ep;&ep;“爹爹,姨娘呢?”

&ep;&ep;“怕她又起急,没敢告诉,和祖母她们在马车上等着咱们呢。”李昭面带愧疚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本想带你们去集市逛逛,可衙门里临时有事,爹得先过去看看。阿绾是不是吓着了?你母亲她们一会儿还要去买衣衫,爹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ep;&ep;李绾摇了摇头:“不用,爹去忙吧。我裙子已经干了,没有吓着。”

&ep;&ep;李昭见她神色无恙,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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