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指的死亡作息,赶紧拍马屁:“陛下日理万机,居然这么早就要起床,果真是忧国忧民乃一代明君,只是,陛下,朝政虽然繁忙,但您也要保重自个儿的身体啊,您万一要是熬坏了...”还没等姜妧说完,就被萧颐打断。

&ep;&ep;“朕没说要起。”

&ep;&ep;“啊?”

&ep;&ep;“朕去睡软榻。”萧颐看着她有些惊讶的表情,淡淡一笑:“床就留给贵妃了,一人睡,宽敞,免得再滚下来饶了贵妃清梦。”

&ep;&ep;这...

&ep;&ep;姜妧面露羞赫:“这多不好意思啊...”

&ep;&ep;最终,萧颐还是抱着被子去睡软榻了,偌大的龙床则归了姜妧一人,层层床帷放下来,彻底将床与外面分成了两个空间,姜妧呈大字仰躺在床上,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姜妧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精神特别好,估计是睡够了,这会儿就不怎么能睡得着。

&ep;&ep;姜妧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除了刚开始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外,之后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似乎外面人已经睡着了,姜妧躺了一会儿,慢慢向外侧蠕动,挑开帷幔,虚着眼往外瞧。

&ep;&ep;软榻就设在离大床不远的地方,方才上药就是在软榻上进行的,说是软榻,其实就是供临时歇息的地儿,没事坐坐还成,就萧颐那身高那体长,缩在软榻上那怕是得来个对折,姜妧努力瞧,也只瞧得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以及,两条悬在外头的腿,那对大脚板子就特别有灵性...可见,软榻长度是真不大够。

&ep;&ep;姜妧无法判断他到底睡着了没,显然也不会故意去制造噪音来判断这一点,姜妧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放下帐子又躺了回去。

&ep;&ep;堂堂皇帝,放着床不睡,委委屈屈去睡软榻,多体贴啊,体贴到让她害怕。

&ep;&ep;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姜妧嘴角下撇,眼皮子耷拉下来,她承认,许多事她就是故意的,她想,以萧颐的城府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可分明看出来了,还是这般纵着她,任由她给他灌苦汤,任由她嚣张教训淑妃...明明有许多次,他都怒极,却还是忍了下来,包括今天...这就有意思了。

&ep;&ep;姜妧睁着眼看着床顶,明黄色的帷帐上绣着五爪金龙,金龙脚踩祥云,就...特别贵气,一看就是帝王标配,姜妧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了笑,眼尾轻轻一挑,眼中露出几分凌厉,她不知道萧颐到底打什么主意,但既然他乐意纵着,自己若不嚣张一点,岂不是白瞎了?

&ep;&ep;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ep;&ep;姜妧翘起了二郎腿,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ep;&ep;也不知道人气人,是不是真的能气死人...气死萧颐...嘿嘿,这主意不错......

&ep;&ep;*

&ep;&ep;说好了不睡觉,但姜妧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睡眠质量,明明上一秒还在构思气死萧颐的九十九种方案,下一秒就直接睡过去了,等她再睁眼,已经是日过三竿,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下一地金辉。

&ep;&ep;姜妧不禁摸着绣着金龙的床帐感叹,这帐子质量不错啊,遮光效果简直一流,帐子一拉,直接与世隔绝。

&ep;&ep;“青衣,去问问这帐子用的什么布料,赶明儿给我寝宫也换上。”多好的帐子啊,简直就是睡觉必备神器,姜妧几乎是立马决定要入手同款。

&ep;&ep;青衣正在服侍姜妧穿衣,听见她的话,头都不带抬:“是。”

&ep;&ep;姜妧最喜欢的就是青衣这一点,执行力超强,从不瞎逼逼。

&ep;&ep;等姜妧梳洗打扮完,就发现萧颐已经不见了,也是,都这个时辰了要是萧颐还在,那才是不正常,当皇帝的人嘛,那就是社畜中的战斗机,对于这一点,在御书房当过几天吉祥物的姜妧简直是深有体会,好家伙,那简直就是一天到晚批折子不带抬头的,除了睡觉跟拉屎,屁股仿佛跟椅子黏在了一起,坐久了也不怕腰肌劳损得颈椎病?

&ep;&ep;和萧颐这劳模皇帝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她阿爹,别说在桌子跟前一坐坐一天了,看个公文都嫌头疼,由于对文字工作太过深恶痛绝,就连府里的书房都被改造成了兵器储藏室,所以,姜妧突然沉思,她想让她爹造反当皇帝,可这皇帝,她爹愿意当吗?

&ep;&ep;姜妧想象了一下她爹一边骂骂咧咧批折子,批着批着火气上来,一拍桌子:闺女,你惹的祸事你来...然后自己就被拎着衣领给提到了桌子前,开始了日复一日零零七的办公生涯...这场面太美,美到她不敢想,她相信这事儿她爹是绝对做的出来的,姜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行,这绝对不行!

&ep;&ep;“娘娘,您起了?”见姜妧从内室出来,李德全赶紧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跟她请安:“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您要不先吃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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