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瑾俞用上次买来做糕点,剩下仅有的一点糯米熬出了浓稠的汁,没有水泥又想让青砖和泥土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只能用这样古老的方法。

&ep;&ep;“瑾娘,你这是……”

&ep;&ep;瑾昌明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儿那么浪费,好好的米粥虽然水多了一些,米粒烂了一些,但是还能吃的,可女儿现在居然把那些粥水倒进了地上被敲打的细碎的黏土里。

&ep;&ep;“我要把这些和好切一个装水的池子,以后不用去溪边就在后院洗衣,洗菜就行了。”

&ep;&ep;瑾俞说话的时候正拿着锄头,努力得把地上的糯米浆和黏土搅匀,穿越过来还是第一次握锄头把柄,瑾俞做的笨拙又吃力。

&ep;&ep;松散的泥土很快被糯米浆融合,变成又软又黏的泥浆,瑾昌明只听过别人用这样的房子建屋子,据说京都皇城贵族的屋子就是用这些夯的墙,没想到女儿大门不出的姑娘家连这个都懂。

&ep;&ep;“这个方法好,但是还缺了一点东西,爹给你加一些进去遇水就不会糊。”

&ep;&ep;“好。”

&ep;&ep;瑾俞可不知道还少什么,知道这个办法也只是从上一世的历史知识里知道的皮毛,等看见瑾昌明从前院拿来的熟灰,恍然大悟,居然把最关键的东西忘记了。

&ep;&ep;古代用糯米浆加石灰砌墙,糯米煮熟后不会变质,两者混合后,糯米软糯加上石灰坚硬不渗水,这样砌出来的水池才不怕水泡。

&ep;&ep;“我们瑾娘懂得真多,爹还只是听人说过这法子,以往倒是没有用过。”

&ep;&ep;瑾昌明把石灰倒进瑾俞搅的半成品上,瑾俞这会翻动的比之前还要慢了,柔韧性太高,她根本搅不动,几下后就停下来大喘气。

&ep;&ep;一旁关在竹匾围栏里的小鹿,在家里待了几天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拘禁的生活,从最开始的烦躁不安,变成了淡漠的吃草,警惕地竖着耳朵倾听着那边父女俩在忙碌的声音。

&ep;&ep;“爹来吧!你手劲小,搅不动这么多的泥浆。”瑾昌明拄着拐杖紧张的看了一会儿,生怕瑾俞把锄头往她自己腿上招呼,忍不住开口道。

&ep;&ep;“不用。这个我还行。”

&ep;&ep;手下的活都没有停,瑾俞下地不行,父亲要去地里她管不住,但在家里看着他做这样的活,瑾俞看不下去。

&ep;&ep;木子上山去了,今天不仅要去查看猎物,还要把差的竹子砍回来,上山之前完全没想到一直忙碌的瑾俞,会在把卤菜下锅后,准备自己动手做水池。

&ep;&ep;瑾昌明无奈,只好自己去把瑾俞收拾出来的那个地方,重新再踩压平整,另外还拿了一根竹板在那平整的边角挖了一个水道,刚好围着菜园一路往前院去。

&ep;&ep;瑾俞让父亲别动去休息,这回轮到瑾昌明拒绝了,只是腿脚不便而已,这些琐事还是能做的。

&ep;&ep;买的青砖有限,池子自然也大不了,但瑾俞已经很满足了。

&ep;&ep;按照自己印象中别人砌砖的样子做,自然是砌的极慢,最后还是瑾昌明在一旁比划着教她的。

&ep;&ep;“瑾娘,这是爹做习惯的事,那富贵人家的花圃爹能砌,这水池爹也行啊!”

&ep;&ep;瑾俞恍然大悟,敢情自己刚刚一直在班门弄斧,放着好好的园艺大师居然不去用。

&ep;&ep;由瑾昌明接手砌的水池就不一样多了,不仅快速成型,就是形状也比瑾俞刚刚那半桶水强多了,底下铺的两层青砖,在完工后明显没有上面的好看。

&ep;&ep;瑾俞知道父亲这是给她面子,不好把她做出的水池壁也卸了重新做,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还在最底下的位置塞了一根小竹管,留着以后清洗时方便放水。

&ep;&ep;“女儿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爹,你就是一个宝贝。”

&ep;&ep;瑾俞看着还在给水池外围没有干的泥浆描画的父亲,不由自主的夸道,那鱼戏莲叶图,好看的堪比国画,就凭那一幅图谁敢说这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夫所为。

&ep;&ep;“傻闺女!”

&ep;&ep;瑾昌明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女儿居然会这么夸人,面上羞涩,他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ep;&ep;外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瑾俞出去的时候看见木子在解绑在竹子上的野兔野鸡,那几只还是活物在木子手里活蹦乱跳。

&ep;&ep;“木子,你回来啦!喝点水吧!”

&ep;&ep;瑾俞把晾好的水递给木子,他自己出门短时间老是忘记带水,看他满头大汗手上的灰衣都变色的样子,显然出了不少的汗。

&ep;&ep;“你在后院干活?”

&ep;&ep;木子接过喝水的碗,其实那饭碗对于他来说不大,要是海碗装水刚好,瑾俞却每次都端着大碗把水倒进小碗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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