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2)

&ep;&ep;“我今天不想。”她抿了抿唇，“很累。”

&ep;&ep;陈觅言俊脸泛红，黑黢黢的眼睛望着她。片刻后，他收回手，往边上退开一些，背过身。

&ep;&ep;程杳呆滞地看着他的背。

&ep;&ep;他没有任何错。

&ep;&ep;他根本不知道路许和她的关系。

&ep;&ep;甚至……他很慌，很不安。她看出来了。

&ep;&ep;程杳心里有点儿疼。

&ep;&ep;她缓缓挪近，伸手去握他的手，感觉到他颤了一下。

&ep;&ep;他没动，任她握着。

&ep;&ep;“陈觅言。”她的头抵着他的后背，低声唤他。

&ep;&ep;陈觅言没应声。

&ep;&ep;程杳说：“你不高兴了？”

&ep;&ep;“……没有。”他的声音闷闷的。

&ep;&ep;程杳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背。她瓮声说：“陈觅言，我今天心情很糟。”

&ep;&ep;陈觅言默了一下，翻了个身：“……因为他吗？”

&ep;&ep;第31章

&ep;&ep;……因为他吗？

&ep;&ep;程杳没有否认。

&ep;&ep;陈觅言将她揽到怀里。

&ep;&ep;“想说说吗？”他在她头顶问。

&ep;&ep;程杳沉默了一会，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段失败的感情而已。”

&ep;&ep;陈觅言想了想，犹疑着问：“……那时不是很好吗？”

&ep;&ep;那时……

&ep;&ep;程杳当然知道他说的那时是什么时候。

&ep;&ep;那时当然很好了。

&ep;&ep;因为她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嘛。

&ep;&ep;和路许之间的一切，程杳已经很久没去想过了。

&ep;&ep;可是，那些过去顽固地蹲在她的记忆里，并不是忽略它就可以赶出去的。

&ep;&ep;毕竟，他们在一起快十年。

&ep;&ep;初二到大四，他独占了她整个青春。

&ep;&ep;他们在大四毕业那年八月分手。分手后第三天，程杳独自坐上飞往英国的飞机。

&ep;&ep;俞美樱在爱丁堡机场迎接她。

&ep;&ep;她还记得俞美樱见到她第一句话是“你男人呢”。

&ep;&ep;“没了。”她只回了这一句。

&ep;&ep;那年开学前半个月，她一直在生病。

&ep;&ep;而那个叫路许的男人，她再也没提起过。

&ep;&ep;想起来，仍觉得一切荒唐透了。

&ep;&ep;“我那时想了无数遍，总也想不明白最后那两年里他是拿怎样的心情对我？”

&ep;&ep;程杳枕在陈觅言胳膊上，声音又轻又细，“跟我约好结婚、申请同一所学校，最后全都变了。明明说了去英国，他却申了宾大……不要我了，却又不跟我分手，一边跟别人在一起，一边又费尽心思骗我，明明……明明大三时就跟别人订婚了啊……”

&ep;&ep;她说不下去了。

&ep;&ep;她搂着他的颈子，额头蹭着他：“抱歉，陈觅言，我不想说了。”

&ep;&ep;“好，那不说了。”他轻拍她的背，慢慢抱紧她。

&ep;&ep;程杳不知何时在他怀里睡去。

&ep;&ep;第二天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

&ep;&ep;陈觅言不在。

&ep;&ep;程杳在厨房里找到他。

&ep;&ep;他像个田螺姑娘似的，很勤劳地在做早饭。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他身上笼着柔淡的光晕。

&ep;&ep;程杳走过去，抱住他的腰。

&ep;&ep;陈觅言僵了一下。

&ep;&ep;“早。”她说。

&ep;&ep;“早。”陈觅言转过身，看了看她说，“再等一会儿就吃饭。”

&ep;&ep;程杳抬手摸了摸他眼下的乌青，皱起眉：“昨晚没睡好吗？”

&ep;&ep;“还好。”陈觅言神色有些不自然，“先去洗漱吧。”

&ep;&ep;程杳没动：“怎么了你？”

&ep;&ep;“没事。”他神色如常，帮她理了理头发，说，“我先把饭做好。”

&ep;&ep;早饭后，程杳窝在沙发上处理工作上的事。

&ep;&ep;陈觅言在书房查邮件。

&ep;&ep;十二点左右，程杳接到俞美樱的电话，俞美樱约她吃午饭。

&ep;&ep;程杳答应了。

&ep;&ep;她去书房找陈觅言，发现他坐在书桌边发呆，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ep;&ep;程杳在门边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