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她知道,她原本出身镶黄旗包衣管领下人,也就是辛者库人,在潜邸的时候,是諴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伺候当今的皇上。”

&ep;&ep;帛尧回想起从前的日子,“那时候在潜邸,我们就在一起彼此作伴。后来入了宫,她成了莹嫔。赐居永和宫,我便在这单独辟了个院子居住。”

&ep;&ep;“原来是这样。”莹嫔一向深居简出,绣玥在后宫也很少见到她走动,原本听太医院说莹嫔有血气不足之症,是早年生育皇六女落下的病根,现在看来,她下意识瞧了瞧帛尧。

&ep;&ep;原因应该不仅仅如此。

&ep;&ep;绣玥在帛尧的住处等了两个多时辰,怕只怕莹嫔在门口守着她,直到宫门要下钥了,她不得不回去,才跟帛尧借了个披风,遮住自己的脸,悄悄出了门。

&ep;&ep;外面漆黑一片,这个时辰,除了巡逻的守卫,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ep;&ep;绣玥不敢掉以轻心,出了门便加快了步速,朝着延禧宫的方向而去。

&ep;&ep;她离开半柱香的时辰,身后的宫女跟着莹嫔从暗处走出来,“娘娘,奴婢在这守着就行了,您在冷风中站了两个多时辰,这又是何必呢。小心身子呀。”

&ep;&ep;莹嫔的目光沉下去,她没有理奴婢说什么,喃喃道了一声:“看清楚了么。”

&ep;&ep;“看不大清楚,”跟着的宫女回道:“隐约看着像是延禧宫的宝燕,走在前面那个就应该是——”

&ep;&ep;延禧宫的如贵人。

&ep;&ep;……好个如贵人。

&ep;&ep;难怪……难怪諴妃娘娘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却不敢轻易来找她的麻烦。

&ep;&ep;竟然算计到了帛尧这里,攥住了娘娘的命脉软肋。

&ep;&ep;帛尧他天性单纯善良,若她只是勾引利用,也便罢了,万一被她从帛尧口中骗得諴妃娘娘这些年苦苦埋藏的秘密,万一被她探知帛尧不是太监的身份,那帛尧岂不是有危险!

&ep;&ep;“娘娘,”婢女看着自家主子突然变了的脸色,“娘娘您的手怎么这样凉啊娘娘!”

&ep;&ep;绣玥回到延禧宫,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行迹败漏的事,她还沾沾自喜着,自以为巧妙躲过了一劫,见到帛尧康复如初,更放心了许多,睡前还让宝燕给她煮了碗鸡腿面来压惊,结果因为不消化睡得很晚,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ep;&ep;宝燕从外面走进来,将给绣玥打的水“哐当”放在架子上,然后坐在桌边一语不发。

&ep;&ep;绣玥爬起来洗漱,一边擦脸一边瞧她那样子,“怎么?现在去内务府,还有人给你气受?”

&ep;&ep;“内务府能给我什么气受!”宝燕沉下脸,“我刚刚去御膳房取贵人份例的豆腐,瞧见秀贵人奔着养心殿去了呢!皇上他好几天不来咱们这,却召她去伴驾,瞧她那得意的样,我就来气!”

&ep;&ep;“秀贵人,”绣玥含了一口漱口水,拿起刷子,沉吟着道,“简嫔殁了之后,荣常在讨不着皇上的好,启祥宫也就只有个秀贵人还能用用,諴妃如今摆出闭门思过的姿态,她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近来也只能多让秀贵人和春贵人去稳固皇恩。”

&ep;&ep;“照这么说,真是便宜了她。”宝燕咬牙切齿道:“从前的事也罢了,前些天她那样害咱们,小姐几乎一条命折在她的手里,我就是不能咽下这口气!”

&ep;&ep;“照你这么说,”绣玥放下毛巾想想,“我也咽不下。”

&ep;&ep;她说这话,宝燕倒是一愣,从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呀?

&ep;&ep;“那小姐,你想怎么着。”

&ep;&ep;绣玥擦着脸,“正好我早上没用膳,还饿着呢,中午去皇上那里用晚膳刚刚好。”

&ep;&ep;宝燕皱起眉头,“去养心殿?钮祜禄秀瑶可就在那里啊。咱们还去做什么?”

&ep;&ep;绣玥将手里的毛巾甩到脸盆边上,“去给她添堵啊。”

&ep;&ep;宝燕在原处坐了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笑着起身道:“小姐,你进宫这大半年,就只有这句话我最爱听!”

&ep;&ep;养心殿里,秀贵人在罗汉床右侧坐着,无端一阵心慌。

&ep;&ep;她悄悄抬眸望望对侧坐着的皇上,来了一个时辰,皇上加起来也没和她过一句完整的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

&ep;&ep;她重新低下头,削葱似的指甲养了小半个月,还有用束腰带饿了足足二十多天晚上,连头发也是用花瓣精油精心洗护过,配了諴妃娘娘暗中赏的香肌丸,十足的美人坯子坐在对面,竟然还是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ep;&ep;皇上阿皇上,您的心也未免太过冷硬了,要如何做才能融化分毫呢。

&ep;&ep;她忽然有一点体会到皇后娘娘的心酸和疲累。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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