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ep;&ep;老师拨通时伟的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听,再打卓小菱的,却是关机。

&ep;&ep;直到晚上快八点了,卓康成才匆匆赶来,抱起时逢就和老师道歉,老师本来脸色很难看,可卓康成和她说了些什么后,老师一脸悲伤,看着时逢,走过去抱了抱他。

&ep;&ep;时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卓康成抱走了。

&ep;&ep;“舅舅,我们去哪?我爸爸妈妈呢?”时逢一直问卓康成。

&ep;&ep;卓康成好像哭过一样,眼睛红红的,他什么话也没说,紧紧抱着时逢,“我带你去找姥姥。”

&ep;&ep;“好啊。”时逢很开心,“对了,我爸爸说了,要给我买游戏机的今天。”

&ep;&ep;卓康成依旧没说话,带着时逢打了个车就到了人民医院。

&ep;&ep;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ep;&ep;路灯也昏暗,只有医院楼上顶头的那四个大字“人民医院”亮的耀眼,红红的,又大又亮。

&ep;&ep;“舅舅,不是说去找姥姥吗?”时逢问。

&ep;&ep;“我先带你去见爸爸妈妈。”卓康成好不容易说出来这句话,哽咽着流出了泪。

&ep;&ep;时逢给卓康成擦了擦眼角的泪,“好啊。”

&ep;&ep;时逢牵着卓康成的手走进医院,一进去,时逢便看见了时意,她正站在病床前。

&ep;&ep;“姐姐!”时逢高高兴兴的跑过去,拉了时意一把。

&ep;&ep;时意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头发长长的,梳了两个辫子,一侧一个。

&ep;&ep;时逢拉过去,时意却没动静。

&ep;&ep;再往旁边看,姥姥翟春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时逢看不清他的表情。

&ep;&ep;舅妈冯曼还抱着表弟卓越,眼睛一样是红的。

&ep;&ep;时逢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又拉了拉时意的手。

&ep;&ep;时意这才低头看了他一眼,可刚低头,豆大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ep;&ep;时意很少哭,至少时逢很少见她这个样子。

&ep;&ep;“怎么了,姐姐。”时逢小声问。

&ep;&ep;这时卓康成走了过来,一手拉住时逢,又拉着时意,走到病床前面。

&ep;&ep;“姐,姐夫,我把俩孩子都带来了,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ep;&ep;卓康成已经泣不成声。

&ep;&ep;时逢那时还小,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能感到不好,床上躺着两个人,都蒙着白布,哪里是他的爸爸妈妈。

&ep;&ep;时逢一下子挣开了卓康成的手,跑到床边,把白布扯了下来,露出时伟的脸。

&ep;&ep;时伟闭着眼睛,满头满脸都是血。

&ep;&ep;时逢再小,也是懂的。

&ep;&ep;他用力推了推时伟,“爸爸,爸爸。你醒醒。”

&ep;&ep;可时伟一动也不动。

&ep;&ep;时逢立刻跑到另一张床上,白布下正是卓小菱。

&ep;&ep;“妈妈,你快起来啊。”

&ep;&ep;不管时逢怎么叫,两个人都不可能起来了。他们闭着眼睛,就那么走了。

&ep;&ep;时逢和妈妈一起读过书,书里说妈妈的爸爸去世了,当时妈妈读着读着就哭了。

&ep;&ep;时逢第一次知道了死亡的意义。

&ep;&ep;他后退了好多步,心里已经有了感觉,他退到时意身边,这才发现时意已经哭成了泪人,整个人似乎都要晕过去了,可依然站在两床中间一动不动。

&ep;&ep;“姐姐。”时逢低声喊。

&ep;&ep;每个人长大都有一个契机。

&ep;&ep;一个人的童年,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都是吃睡吃,从不会有困扰和痛苦,也就不会长大。然而一件事的突发,会推着你变的成熟,推着你往前走,长大,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

&ep;&ep;时逢就是这样,他拉起时意的手叫姐姐的那一瞬间,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时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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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翟春梅醒了,还有些虚弱,可依旧对着时意笑。

&ep;&ep;“姥姥没事了。”她看着时意,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ep;&ep;时意也笑,“当然了,我姥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ep;&ep;说完,头转到一边,一个深呼吸,把鼻尖的酸胀和眼泪都忍了回去。

&ep;&ep;“我拿热毛巾给你擦擦手,舒服一下。”时意去烫毛巾。

&ep;&ep;翟春梅左右看了看,“这个病房里就我们自己吗?”

&ep;&ep;“嗯。”时意在卫生巾烫毛巾,打开水龙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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