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啊,是啊!”

&ep;&ep;“父亲说的对。”

&ep;&ep;一家人语出纷纷,齐心协力把姜母拐到了旁处,眼见她似乎忘了姚小郎的事儿,刚抹了把汗,喝口热汤,结果,“老亲家,不送娃娃进学……咋不给起个大名呢,这岁数,不怕站不住了。”她突然又自个儿拐回来了。

&ep;&ep;把屋里姚家人给闪的啊,全都目瞪口呆,一时全懵了。

&ep;&ep;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ep;&ep;“呃……”季老夫人脸上还保持着‘虚伪’的笑,这回是真僵了。

&ep;&ep;他们……真不是不给孩子起名儿,就是下意识想模糊姚小郎的存在感,这么多年,一路风风雨雨走下来,姚家人的感情真的不错,日子过的好好的,他们压根不想起什么纷争。姚千枝和姚小郎是一母同胞,天底下最亲的姐弟,却又是最尴尬的关系,做为长辈,他们肯定想‘两全’——不愿意史书那些兄弟相争,你死我活的事发生在自个儿家里。

&ep;&ep;彼此互相望望,季老夫人和姚敬荣的脸上,是相同的苦涩。

&ep;&ep;终归是孩子大了,不像小时候能抱身上,藏怀里,已经能蹦能跳的,在压不住了!

&ep;&ep;一旁,几房人都不说话了。

&ep;&ep;只有姜母还一头雾水,“这,你们这是怎么了?”

&ep;&ep;她就是个最普通的糊涂老太太,没了丈夫,奉养她的还是嗣子,半辈子最惦记的就是女儿、外孙、外孙女。

&ep;&ep;得女儿的济,她得过富贵日子,做了老封君,全心全意,满腔的真心都给了这仨儿个,今儿提起姚小郎,她一点别的意思没有,就是觉得疑惑,怕耽误了孩子前程,这才问的。

&ep;&ep;至于什么帝王将相、男男女女的……抱歉了,人家老太太不懂……

&ep;&ep;屋里静的落针可闻,大伙儿谁都不出声,就留下个甚事不懂的姜母懵着,见状,姚千枝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ep;&ep;放下手里汤碗,她招了招手,轻声,“小郎,你过来。”

&ep;&ep;这句话声音真是不大,然而,不过一瞬间,屋里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眸内情绪复杂,就连姚天达和姜氏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半晌,“听你姐姐的,去吧。”季老夫人开口打破沉默。

&ep;&ep;姜母那边一松手,姚小郎就站起来,慢慢走到姚千枝面前站定,目光平视着她,里头有好奇、有向往、有景仰……

&ep;&ep;打小就是听姐姐的故事长起来了,姚小郎对姚千枝的感情,跟崇拜大英雄似的。

&ep;&ep;“小郎,一转眼这么大了。”坐椅子里平视着姚小郎,姚千枝仔细打量着他,颇有些感慨的道。

&ep;&ep;记得,她当初刚刚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姚小郎不过是个周岁的娃娃,走路还腿儿绊腿儿的平地摔呢,天天伸胳膊要抱着,嘴里‘借借、借借……’的,后来流放了,三个多月长途苦熬,孩子瘦的皮包骨,一双眼睛大葡萄似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ep;&ep;好几次,都差点死了。

&ep;&ep;许是幼时没养好,姚小郎的身体不如普通孩子壮实,长的细高条儿,小圆脸细长眼儿,看起来挺瘦弱,白白净净,确实有点像小姑娘,不过,日常没听说他怎么生病,看来照顾的还好,“好孩子,我平常忙的很,到少能见着你。”伸手摸了摸姚小郎的头发,姚千枝笑眯眯的说。

&ep;&ep;“姐姐有天下大事要管,我,我知道的。”姚小郎兴奋的小脸通红,拳头紧攥的掌心都疼。

&ep;&ep;自两、三岁略微懂点人事,他的枕边故事就是姐姐的各种事迹,什么打土匪、打流民、打胡人……在他心里,姐姐就是盖世的英雄,脚踩七色详云的那种……

&ep;&ep;平时,姚千枝确实很忙,基本不怎么跟他照面儿,偶尔见着了,都是有父母、或者祖父祖母在场,他就旁边见个礼,很少单独相处,如今,姐姐摸着他的头,还夸他是‘好孩子’,姚小郎紧张的心脏‘呯呯’乱跳,简直要蹦出胸腔啦。

&ep;&ep;“我听祖母说,你平时都很乖,最是懂事的孩子,从来都不淘气的。”姚千枝捏了捏他的肩,“还行,看着瘦弱,到还算结实。”

&ep;&ep;“快十岁……确实是大孩子了,咱们这辈男孩儿是从明字辈的,你的话,打小儿遭了不少难,流放路上吃了苦,身子一直都不算结实,我便给你个‘逸’字,唤做明逸,希望你能安逸富贵的过一辈子。”她笑眯眯的转头,“祖父,祖母,你们觉得怎么样?”

&ep;&ep;“好,自然是好的。”姚敬荣一怔,随即点头。

&ep;&ep;“明逸……”季老夫人品了品,“是个好名字。”

&ep;&ep;安逸富贵——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着呢。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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