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是一根特别漂亮的蛇皮鞭子,足足有两米长,握柄是用小牛皮裹的,坚韧而不磨手,鞭身则是灰白色,日光下一照,蛇皮纹错落有致,透着神秘而隐晦的光泽……

&ep;&ep;这鞭子,是夸赞石兰十岁生日时,她阿爷送的,一惯是她的最爱。

&ep;&ep;细细洗刷着握柄里沾染下的血渍——那是被活活抽死的柳庶妃留下的,夸赞石兰垂头瞧了眼被污了的清水,微微皱起眉头。

&ep;&ep;“来人,换一盆。”她不耐烦的吩咐。

&ep;&ep;“是。”下人应声,恭敬的上前把水盆端走。

&ep;&ep;夸赞石兰就半卧着,眯眼挥舞着鞭子,仿佛戏耍玩乐般,偶尔发出银铃似的笑声。

&ep;&ep;正所谓:十八无丑女,水灵灵的小姑娘,花朵似的年纪,就算相貌略显普通些,没那么花容月貌,依旧青春无敌,她的笑声响彻寂静的院子,仿佛连天空都蓝了不少。

&ep;&ep;只是,但凡想起她是因何而发笑的……就不由令人毛骨悚然起来。

&ep;&ep;不过,院内下人似乎早就习惯了她的做风,明明刚刚结果了个花样年华的孕妇,算是一尸两命了,可如今,她们就似没事人一般,不管哪个……就连那末等的粗使洒扫丫鬟的脸色神态,都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就那么平平常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p;&ep;代表柳庶妃性命的——就是那一盆沾染着血污的清水而已。

&ep;&ep;哦,对了,还有那依然未曾洗净的蛇皮鞭子。

&ep;&ep;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雄鹰展翅而过,撒下一片阴影。院子里,树荫下,夸赞石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突然,院门口发出一声巨响。

&ep;&ep;‘咣’!!!

&ep;&ep;大门被从外踢开。

&ep;&ep;院内众人心里一惊,连忙转头去看,就见门口处,黄升大步流星,几乎是夹杂着‘雷霆’之势冲进来,脸色难看的啊,真心跟夜叉一样。

&ep;&ep;直直冲着夸赞石兰而来,他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一般!

&ep;&ep;根本不用人提醒,院里下人们瞬间就想到了柳庶妃,几乎是下意识的停顿片刻,没敢上前拦着点黄升,而……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窜到了夸赞石兰面前。

&ep;&ep;“你这个泼货!”一路回府,愤火怨气越升越高,黄升先往柳庶妃那儿,瞧了她的尸身,又得了府医的诊断,确认她确实怀了孕,足有近两个月……

&ep;&ep;刚刚得知自己有生育能力,并且还有‘成果’,随后,转瞬就让熄灭,连爱宠都被活活打死了,瞧着柳庶妃的尸身和……她平平的肚子,黄升真是炸了窝儿,谁拦都没用,他跟匹疯马似的,横冲直撞进正院,一眼瞧见夸赞石兰那副悠闲模样,就连正院里气氛都那么‘安详’,仿佛根本没人把他没出生的儿子放在心里……

&ep;&ep;“夸赞石兰,你怎么敢害我儿子!真是,是敢大包天,不堪为妇。”站在小嫡妻面前,黄升张牙舞爪,恨的眼睛都快滴血了,那一副要打要杀的模样,当真还挺吓人的。

&ep;&ep;反观夸赞石兰,十八岁的姑娘家,瘦瘦小小站黄升跟前,就像美女跟野兽似的,偏偏,好像一点都不怕黄升,她到是掐腰斜眼就那么瞧着,嘴里冷声,“王爷,你这到话说的真是有意思了,我是正妃,处置个把妾室,这有什么不对的?往常你都没管过,怎么这会儿要打要杀的,还跟我瞪眼睛?”

&ep;&ep;做为代表天神军和土人‘友谊’的象征,自嫁进王府,石兰的待遇从来都是最好的,不管怎么抽打虐.待府里女眷,黄升都没跟她真正翻过脸,除了最开始在楚芃那里受了点挫折外,余者事事顺心……其气焰,自然是越来越嚣张,行事,同样越来越放肆。

&ep;&ep;“那能一样吗?你平时打打骂骂的就算了,不过小事,这回是出了人命,柳庶妃她还怀着我的孩子呢!”黄升喘着粗气,心疼的表情都扭曲了,“你是大妇,她生出来的同样是你的儿女,怎么就容不下?”

&ep;&ep;“就算你看不顺眼,好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啊!!”握着拳头,他面目狰狞仿佛要暴起杀人一般。

&ep;&ep;院子里,下人们鸦雀无声,谁都不敢上前,着实是黄升这模样,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ep;&ep;话说,王爷不是很疼爱她们家王妃吗?王妃说什么是什么,怎么‘打砸抢’都不管……且,往日死在她们王妃手里的妾室通房,不是没有啊?为何柳庶妃就不一样?难道就因为她怀了孩子?

&ep;&ep;区区庶妃生的,跟奴隶之子有什么区别?她们王妃身康体健,肯定能很快怀上继承人的,王爷做甚着急?

&ep;&ep;从盘洼族被带出来,从来都遵守土人规矩的下人们,彻底迷茫了。

&ep;&ep;从来没见过黄升这一面,他们顾及着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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