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真的不能算是什么。

&ep;&ep;君如玉嘴角抽搐,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之一的话,这会是一出十分有趣的戏。“天意,我怎么可能和洛争...那样呢,你别乱说话。”经过这么多年,虽然他不是当初那个君如玉,馥月天意的玉哥哥,但比起天意的变化,他这算得了什么?

&ep;&ep;天意含笑瞥了他们一眼,“一个亡妻去世几十年却不曾续弦,连个暖床的妾室也没有;一个接二连三纳妾,这么多年除了嫡出的两个孩子不曾再有其他子嗣。两人针锋相对数十载,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看似对立却从不曾下狠手...这问题太大了吧!”

&ep;&ep;君如玉拧眉,“天意我...”

&ep;&ep;“玉哥哥你难道不会欲求不满吗?”天意打断他的辩解,淡定的问道。

&ep;&ep;君如玉华丽丽的囧了。

&ep;&ep;“还是说,有人纾解你的欲望?”天意暧昧的瞟了洛争一眼。一个俊美邪孽,手段狠厉;一个温雅如玉,绵里藏针,嗷嗷嗷...不知道谁上谁下啊?天意笑得眼眸弯成了月牙。

&ep;&ep;洛争捏杯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终于无奈的放开,一如他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红,最后终于恢复正常。他苦涩一笑,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了连解环的声音。

&ep;&ep;自从天意身份被揭穿后,连解环就再也不避嫌了,大大方方直接闯入门勾搭天意。而天意也是十分欢喜她的勾搭的。洛争屡次阻从中作梗不成,也因卖给连解环身后的那个人的面子,后来也就由着她们俩了。现在,他后悔了。十分后悔,万一天意变得跟连解环一眼了怎么办?

&ep;&ep;天意十分欢喜的打开门预备向连解环扑上去,动作突然一滞,她转身盯着洛争看了一眼,眸光深邃悠长,像是能看破人心,她悠悠道:“我不会是连解环,你也不可能是钟重华。”然后瞬间又恢复了灿若春光的笑颜,眼眸清澄,冲出门与连解环扑成一团。

&ep;&ep;馥月天意不会是连解环,洛争不可能是钟重华,所以,馥月天意与洛争的结局也不会是连解环和钟重华的结局。

&ep;&ep;“天意,真的变了许多。”君如玉意味深长的说道,瞅着黯然失魂的洛争,翩然莞尔,“这样的天意,你确定你还要吗?或者说,你会喜欢这样的天意吗?”

&ep;&ep;这样的馥月天意,看似大条慵懒,事事漫不经心,偶尔语出惊人,实际却精明世俗,事事精打细算;而曾经的馥月天意,看似精明世俗,看透一切,实际被保护的很好、拥有一份天真。

&ep;&ep;洛争不禁惆怅,她的天真,是他亲手打碎。

&ep;&ep;“只要她是馥月天意,我就还会要,并且,一直要。”洛争肯定的说道。

&ep;&ep;“洛争,我有时,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执着什么。”君如玉摇头,吞下了本来想说的话。他想问的其实是:洛争,这样的天意,你要得起吗?

&ep;&ep;不是要不要,而是要不要得起?

&ep;&ep;洛争优雅一笑,不再言语,眼底浮动的是清清浅浅的满足。曾站在繁华尽头,权力巅峰,高高在上,初时的豪情壮志、后来的乱花迷眼,渐渐被漂白洗淡,荒芜了颜色。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之后,泪流满面。

&ep;&ep;当蓦然回顾身后,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听不见那人的声音、抱不到那人的温暖、闻不到那人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鼻尖,心中的空旷,像是下了场大雪,冷得厉害。

&ep;&ep;一次无意,翻她曾经翻过的书籍,看到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他就发过誓,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好好珍惜她。如今上天听见他的请求,他怎么可能再放过她?

&ep;&ep;如果,我打碎了你的天真;那么,让我还你一份圆满。

&ep;&ep;天意拉着连解环的手来到她当“安安”时居住的院子里,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头上是攀附着墙生长的爬墙虎,碧绿的可爱。俩人坐在地上背靠背身体一侧倚着墙壁望着一片天空,像以前无数次的谈心一样。有些事,谁都不能告诉;有些人,什么都可以告诉。

&ep;&ep;“钟重华又来找我了。”连解环说道,脸上是不复众人面前的风情万种妩媚妖娆,而是一脸苍白褪尽血色,衬得那双眸子愈发的大,亦愈发的璀璨。

&ep;&ep;“那你打算怎么做?”

&ep;&ep;“就算我这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再跟他回去。”连解环说道,眼底是浓重的厌恶。

&ep;&ep;“可是...钟重华对你,是真的很爱。”天意冷静淡漠的说道。

&ep;&ep;“那又如何?爱就是一切了吗?”连解环嗤笑,“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在?不不不。天意,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和洛首辅。”

&ep;&ep;天意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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