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处,船板上的情景再度上演。

&ep;&ep;这孩子怎的这么没有礼貌?

&ep;&ep;许娇河暗自嘀咕一句,心中渐渐感到不快。

&ep;&ep;嫁于纪若昙多年,凭美貌也好,夫君的权势地位也罢,从不曾有人如纪云相一般将她无视个彻底。

&ep;&ep;纪若昙不在,她这半个纪家人也是他的长辈。

&ep;&ep;长辈管教小辈,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料想纪云相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ep;&ep;于是借着一股不知何处来的底气,许娇河挺直脊背,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冲青年柔声道:“虽说你们如梦世规定拜见娲皇前需要断酒禁食,可口干了没有酒,总可以喝水吧?”

&ep;&ep;她侧开半截肩膀,指着桌上纹路精致的青花瓷茶壶,又暗示性地伸出一点红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知能否麻烦云相帮我装一壶茶水来?”

&ep;&ep;许娇河想,纪云相愿意去倒水那是最好。

&ep;&ep;倘若不愿意,她正好可以端起长辈的架子教训他几句,出了头次相见时对方目无尊长的闷气。

&ep;&ep;前也行得通,后也行得通。

&ep;&ep;许娇河一瞬不瞬地盯着纪云相,自诩盘算得宜。

&ep;&ep;谁料青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甚至懒得把眼神挪上半寸以作敷衍。

&ep;&ep;再次被无视了个彻底,许娇河恼得跺了跺脚:“你——”

&ep;&ep;她话才说了个开头,院落外突然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影。

&ep;&ep;似乎是仆婢的打扮,依然不是露华,也不是许娇河见过的青霜。

&ep;&ep;纪云相自动为这两位侍女让开道路,无言许久的他终于开口道:“把她带去收拾一下。”

&ep;&ep;侍女们的面孔不再年轻,或者称呼为嬷嬷更加合适。

&ep;&ep;她们听到纪云相的吩咐,一左一右来到许娇河的身边。

&ep;&ep;许娇河只感觉身体一轻,两条手臂就被人架起,连带着双脚都碰不着地。

&ep;&ep;身处后宅时,被嫡母身边管事婆子们处罚的不堪回忆,再度充斥于她的脑海。

&ep;&ep;这是干什么??

&ep;&ep;总不会趁着明澹不在,要把自己秘密处理了吧??

&ep;&ep;许娇河无端端害怕起来,面对纪云相时铆足了劲要他好看的心绪,一下如同泄完气的皮球瘪了个彻底,只剩一对穿着银缎鞋的脚掌来回摇晃挣扎,还不小心蹬掉了一只鞋。

&ep;&ep;“喂,你们要干什么?!”

&ep;&ep;房门猛地被人关上。

&ep;&ep;纪云相在前,嬷嬷们在后,架着许娇河走出了院子,任凭她怎么闹腾也无人答话。

&ep;&ep;“你想干什么!纪云相,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长辈!”

&ep;&ep;“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ep;&ep;“来人呀,有人要谋杀云衔宗的贵客啦!!”

&ep;&ep;“……吵死了。”

&ep;&ep;纪云相加快步伐,离许娇河远了点,顺手抛出浅蓝色的灵光,用禁言术封住了她的嘴。

&ep;&ep;“唔唔!”

&ep;&ep;许娇河拼命抗争,直弄得衣衫不整、鬓发散乱。

&ep;&ep;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人带进了一处烛火幽微的房间。

&ep;&ep;除了必要的照明,和四面作为阻挡的一人高屏风,屋内没有任何摆设,唯一能够吸引人们的目光,便是正中央偌大的温泉池,方形的水池宽敞到足以容纳几十人共浴。

&ep;&ep;四周雕刻成青鸾式样的纯金鸟首中,正吐出涓涓的活水。

&ep;&ep;一时之间,白雾袅袅,热气腾腾。

&ep;&ep;纪云相用一个眼神示意嬷嬷们把许娇河放下,然后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

&ep;&ep;闭眼胡乱反抗之下,许娇河的手掌堪堪擦过青年英俊的面孔,发出不轻不重的难堪声响。

&ep;&ep;啪。

&ep;&ep;这下不只是纪云相,就连许娇河身旁泥胎木偶般的嬷嬷们,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ep;&ep;她们苍老而沉寂的眸光带出一点惊恐,仿佛看到了唯有死人才能得知的秘密。

&ep;&ep;“啧。”

&ep;&ep;纪云相用舌尖顶起被许娇河打过的那块肌肤,淡色嘴唇中溢出忍耐到极点的气声。

&ep;&ep;他冷冷看了许娇河几息,像是在用目光将许娇河的血肉一片一片凌迟。

&ep;&ep;漫长的对视过后,他手掌一抬,接着把她一把推进了水里。

&ep;&ep;第26章离开黄金笼的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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