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程挽月体力不好，闷在厚重的玩偶服里又蹦又跳，额头汗津津的，脸颊也透出健康的血色。
&ep;&ep;路灯昏黄的光线散落，像细碎的星光落进她眼里。
&ep;&ep;卿杭很想吻她，很想。
&ep;&ep;但他嘴里有烟味，他不想被她讨厌。
&ep;&ep;烟盒几乎还是满的，卿杭抱起程挽月刚脱下的玩偶服，捡仙女棒的时候顺手把椅子上的烟和打火机拿起来。
&ep;&ep;“打火机可以留着，烟不能抽，”程挽月捏着烟盒从他手里抽走，塞进自己的包里，在他晃神时踮脚亲了他一下，“跟我在一起就不准抽烟。”
&ep;&ep;卿杭点头，“嗯。”
&ep;&ep;程挽月眉头皱起，“嗯是什么意思？”
&ep;&ep;卿杭牵起她的手往亮处走，“以后不抽了。”
&ep;&ep;她慢半步，“这个熊是我借来的，要还给老板。”
&ep;&ep;“你怎么借的？”他记得附近那家玩具店老板脾气不太好，偶尔上下班都能看见老板跟人吵架。
&ep;&ep;“他不要钱，也不卖，我送了他一大袋甜橘子，再说几句好话，他就答应了。”
&ep;&ep;两人去店里还玩偶服的时候，老板还在吃橘子，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
&ep;&ep;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ep;&ep;到家后，程挽月先进屋，饭菜香盖住了奶油味，她忘记出门前有没有用盒子把蛋糕装起来，开灯确认卿杭应该不会太快发现才往旁边站，让开位置给他换鞋。
&ep;&ep;煤球很会撒娇，刚把门打开，它就从沙发上跳下来，在卿杭脚边走来走去。
&ep;&ep;程挽月从包里找到打火机，悄悄藏在身后。
&ep;&ep;她说渴了，卿杭就去厨房烧水，她趁这个时间把蛋糕拿出来，插上蜡烛后点燃。
&ep;&ep;煤球差点一脚踩在蛋糕上，被她抱在怀里也不安分。
&ep;&ep;客厅动静很小，卿杭听着声就知道是程挽月在教育煤球，她自己无拘无束，但每次给猫讲道理的时候一套一套的。
&ep;&ep;等他倒好水，转身走出厨房，客厅的灯突然灭了，黑暗里只剩一闪一闪的火光。
&ep;&ep;程挽月抱着猫坐在垫子上给他唱生日歌。
&ep;&ep;小时候家里穷，在他的记忆里，每年生日这天晚上吃饭时父母会多煮一个鸡蛋，后来连鸡蛋也没有了，生日就是很普通的一天。
&ep;&ep;在白城那几年，他都是提前回村里，到母亲坟前烧纸磕头。
&ep;&ep;这些年，他自己都忘了母亲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
&ep;&ep;“卿杭，生日快乐，”程挽月把他拉到茶几旁，“许个愿吧。”
&ep;&ep;他神色有些恍惚，“我没有愿望。”
&ep;&ep;“那就……许愿一个你现在最想得到的东西，”程挽月给他出主意，“哪有人是真的无欲无求，你再想想，比如年终奖金翻倍、职称考试顺利通过、论文快快发表，等等。”
&ep;&ep;在蜡烛燃尽之前，卿杭才开口，“健康就好。”
&ep;&ep;他低声重复，“你健康就好。”
&ep;&ep;程挽月笑着提醒他吹蜡烛，一会儿蜡油滴在蛋糕上就白费了。
&ep;&ep;“这些菜不想吃就算了，蛋糕必须吃一块。”
&ep;&ep;“你做的？”
&ep;&ep;“……很难看吗？”
&ep;&ep;“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ep;&ep;“不是第一次，我做过很多次，这是最好看的一个，”程挽月可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也确实不喜欢做菜做甜品，“你还记不记得高二那年，我把你骗去我家，那才是我第一次做，比这个丑好几倍呢。”
&ep;&ep;卿杭当然记得，那天他走了很远的路。
&ep;&ep;时间哪会记得这些，是他记在心里了。
&ep;&ep;“你说……你跟别人出去玩，忘了写作业，想让我帮你写。”
&ep;&ep;“骗你的，我一整天都在家里倒腾那些，哪有空出去玩。补作业？我不交作业被骂又不是一次两次，不差那一次。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你妈妈的忌日，也不知道你回村里了，等了你都没去，就把蛋糕给扔了。卿杭，阿姨如果还在世，肯定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妈妈是不会跟儿子计较这些的，更不会怪你庆祝自己的生日，这不是错。”
&ep;&ep;“不是我的错。”
&ep;&ep;“当然不是你的错，医生也不是神，你已经尽力了。”
&ep;&ep;她在医院问过卿杭的同事，那位拾荒老人的病情确实严重到没有办法了，每一天都很痛苦，走了反而是种解脱。
&ep;&ep;“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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