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姬十二脸色也冷,他不管他爹娘的事,待天一黑,他拿床薄被裹住顾还卿,抱起她就走。

&ep;&ep;“十二,你去哪?”

&ep;&ep;“你带我去哪?”

&ep;&ep;轩辕黛和顾还卿同时发问。

&ep;&ep;姬十二看了顾还卿一眼,从容地望着他娘,语气难得严峻:“裘浚风说她这情况不正常,可能是狼王血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马虎不得,我先带她去治病,而且……”他顿了顿,神色黯然地道:“我自己也不易出现了。”

&ep;&ep;轩辕黛神色愧疚地望着儿子,红唇轻颤,想说什么终是未说。

&ep;&ep;※※※※※※

&ep;&ep;有姬十二在,顾还卿精神一松,再次昏睡过去了。

&ep;&ep;醒来时,整个人泡在一个热气腾腾的药桶之中,有一白发老妪守在药桶旁。

&ep;&ep;见她醒来,老妪皱纹苍苍的脸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沙哑苍老的声音透着和气:“姑娘别怕,醒来便没事了。”

&ep;&ep;她在桶里动了动,感觉浑身力气回来了些,而且小腹也不疼了,只是这种日子泡药桶合适吗?

&ep;&ep;老妪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道:“老头子帮你扎了针,你身子没事了,那些不合适宜的情况暂时不会有了,你醒了便可以出药桶。”

&ep;&ep;这么说,乱来的大姨妈走了!这么快?真是好啊。

&ep;&ep;顾还卿对老妪笑笑,真心实意的谢过她,这时代没有卫生巾,没有宽大的尿不湿,女子来葵水,寻常百姓家一般是用草木灰,豪门大绅家里用的稍好一些,但也无外乎是些布棉和吸水性强的东西,非常的不方便。

&ep;&ep;顾还卿决定了,等她有空闲了,一定先要解决这个问题——对身体正常的女子来说,姨妈巾称人生的头等大事也不为过。

&ep;&ep;出了药桶,又重新淋浴更衣,穿上舒适的衣衫后,只觉得浑身一身轻,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知道是一座四面环山的山谷,问老妪,老妪只是笑,却并不告诉她。

&ep;&ep;没见姬十二。

&ep;&ep;夜很深,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三三两两的星子伴随,白发老妪提着灯笼,绕过嶙峋的乱石与不知名的野花,将她带到一间石屋子面前,指着那石屋的铁门对她呶了呶嘴,然后把灯笼交到她手上,笑一笑便走了。

&ep;&ep;铁门未锁,她轻轻敲了敲,里面传来一道非常疲倦嘶哑的声音:“谁?”

&ep;&ep;是姬十二。

&ep;&ep;“我,顾还卿。”

&ep;&ep;屋里一阵沉默,顾还卿耐心等候,她心里大抵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ep;&ep;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姬十二哑声开口:“你还痛吗?”

&ep;&ep;顾还卿脸有些发热,隔着铁门低低答道:“好了。”然后又问:“你怎么样,要我进去吗?”

&ep;&ep;姬十二又沉默了许久:“你不怕吗?”

&ep;&ep;顾还卿顿了顿,垂首盯着手中的灯笼,语气极为平静:“上次不是看过吗。”

&ep;&ep;石屋不大,四四方方,除了一张石床,可谓家徒四壁,连张凳子都找不着。但这些都不是顾还卿关注的重点,她三步并两步冲到石床前,随手将灯笼挂到石壁上的铁弯钩上,瞪大双眸注视着石床上的人:“怎么搞成这样了?”

&ep;&ep;姬十二的脸上又出现了青青紫紫的斑纹,这在她的意料之中,狼王血只可令他脸上的斑纹消失的快一点,却无根治的效果。

&ep;&ep;但为什么要用铁链把他锁着啊?

&ep;&ep;此刻,姬十二手上和脚上都锁着粗大沉重的铁链,链子的一端从屋顶上一根粗大的铁环上穿过,回头又缚紧他的双腕,显得异常的峥嵘森冷,让人不寒而栗。可能是身体难受到了极点,他时不时的挣扎一下,铁链便哗啦啦作响,频繁的磨擦中,将他的手和脚都磨破了皮,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ep;&ep;就像是被捆绑的困兽,他喘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身上的白袍血迹斑斑,长长的墨发散乱地逶迤在石床上,显得毫无生气。

&ep;&ep;不知为什么,看他受这种折磨,顾还卿仿佛想起自己生命垂危的那一刻,不由眼眶一热,不假思索的伸手想制止他的挣扎,却对上姬十二清冷中蕴藏一份戒备与防卫的墨眸。

&ep;&ep;她缩回手,哑着嗓子问:“一定要这样吗?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到你?”

&ep;&ep;姬十二眼中的戒备与防卫慢慢消失,微仰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半晌,顾还卿对他怪异的脸没什么反应,只关心他手脚渗血的地方,皮肉翻裂,光看都疼,眼中的疼惜他能感受的到。

&ep;&ep;“摸摸我……”他又向上一次那样,沙哑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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