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浅浅愤怒了,表示要撕她的嘴,两个姑娘正闹腾呢,外面传来福婶绷的紧紧的声音:“顾姑娘,浅浅,院子外面来了好多村里人,只怕事情不妙!”

&ep;&ep;福婶刚才要去菜地,才把院门打开一条缝,却瞄到三五成群的人气势汹汹的往自家方向而来,她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赶忙来告诉顾还卿。

&ep;&ep;而福婶话音未落,外面已传来“嘭嘭嘭”的拍门声,一片喧哗嘈杂声中,夹杂着女人尖锐高昂地声音:“开门,聂家的,快开门!”

&ep;&ep;“福婶开门,快开门!”

&ep;&ep;“再不给开门,咱们就不客气啦,直接踹!”

&ep;&ep;顾还卿和浅浅神情一凛,倏地起身往外走。这个时候,拍门声越来越剧烈,竟是响彻云霄,而那些吆喝开门的声音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几乎震耳欲聋。

&ep;&ep;时值傍晚,彩霞满天,秋风送爽,往常这个时候,牛家村家家户户已是炊烟袅袅,饭菜飘香了,可今日却不一样,有不少人聚集在聂家门外。

&ep;&ep;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或紧张、或愤怒,或恐慌、或木讷、或茫然……可谓丰富多彩,精彩纷呈,但却有个共同点,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虚和闪躲的神惨掺杂其中。

&ep;&ep;顾还卿拉开两扇结实的院门,首当其冲的是几个中年妇人扑腾着双臂一头裁了进来——这几个妇人正用力拍着门,门一开,她们猝不及防,直接摔在院子里铺了青砖的地上,身上磕疼了,所以一个个哎哎呦呦地直叫唤,又痛又狼狈。

&ep;&ep;顾还卿却无暇顾及她们,只对门外的人道:“请问大伙儿有什么事?”

&ep;&ep;她快速的扫了一眼,多是些妇人及村里的姑娘家,只有寥寥几个男子,还是些年近古稀的老大爷,想必成年男子们都去修路了,只有些妇孺和老人在家里。

&ep;&ep;摔在地上的几个妇人七手八脚从地上爬了起来,纷纷揉着膝盖等摔疼的地方,叽叽喳喳地抱怨着。

&ep;&ep;其中一个身材较瘦的妇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义愤填膺地大声嚷嚷:“顾姑娘,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还好意思问咱们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家里发生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ep;&ep;“什么事?”顾还卿一脸不解,神态自若地反问对方:“我们家没什么事啊,王家大嫂,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叫人听着好生奇怪。”

&ep;&ep;若说顾还卿先前还有几分做贼心虚,可这会儿她心里却非常坦然与塌实,毕竟之前家里是有人在出痘,她瞒着全村人的做法委实有点不地道——若村子里真有什么事,她肯定难辞其咎。

&ep;&ep;但现在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不仅聂九灵身上的痘痂脱光,只有些浅色的印子,便是姬十二也是虚惊一场,她心里无鬼,自然踏踏实实,半点都不心虚。

&ep;&ep;围在门外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见她十分泰然,不由面面相觑,接着便心虚地你问起我我问起你来。

&ep;&ep;“没事?她说他们家没事?”

&ep;&ep;“他们家没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p;&ep;“没事?怎么会没事?”别人被顾还卿唬的一愣一愣的,被顾还卿称为王家大嫂的妇人却不上当。

&ep;&ep;她转头四顾,俨然在人群里找人,一眼没找到想找的人,她也不管了,扬着大嗓门道:“张二婶子亲口跟我说的,说你们家有人出天花,这还做得了假?不信可以找张二婶子来对质。”

&ep;&ep;轰!人们又嗡嗡的议论起来,七嘴八舌的要把张二婶子找来。

&ep;&ep;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群人大约有十来个女人,有几个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为首之人是村里有名的神婆,另外四五个是为神婆护法一类的辅佐人员,嘴巴非常利害,这一嚷嚷下来,不知有几出戏。

&ep;&ep;反正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沸反盈天,倒忘了来此的目的。

&ep;&ep;不知是哪个厉害的,终于找到了张二婶子,欲把张二婶子拉过来抵实,可张二婶子羞的满脸通红,死活抱着前面路口的那棵桂花树不撒手,嘴里低声下气央求对方:“你们别拉我,我不能过去的,莫把我给染上了……”

&ep;&ep;她这样一说,别人倒不好强拉她了——出了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ep;&ep;王家大嫂甩开膀子,蹭蹭蹭,几大步跑到张二婶子面前:“他二婶子,你不过去可以,那你把跟我说过的话快点告诉大伙儿。”

&ep;&ep;张二婶子又羞又臊,忍不住瞪了王家大嫂一眼,压低声音,不无怨怼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私下跟你说的话,你嚷得四邻八乡皆知就算了,做啥要拖我下水啊?”

&ep;&ep;“我说错了么?”王家大嫂把利眼一瞪,气呼呼地道:“这么大的事,岂能藏着掖着?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谁家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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