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聂九灵这么小,又未成亲,分家无异于笑谈,但有端木贞静下毒在前,真要分家也没那么难——什么事还能比人命关天重要不成?

&ep;&ep;聂灏知道后,非常震惊!这才明白幼弟为何要跟自己分家。

&ep;&ep;证据确凿,端木贞静再狡辩也没有用,聂灏雷厉风行,亲手斩杀了端木贞静,然后又命手下亲信将以端木贞静为首的十数名北苍女官尽数击杀。

&ep;&ep;毒杀主子的罪名,何其大也!参予未参予的,他一个未放过!

&ep;&ep;他对姬十二道:“她当年从北苍带来陪嫁,凡是她的心腹,我都命人抓了起来,待真正发丧的时候,以殉葬的名义,让她的心腹都给她陪葬!至于那些不重要的随从与侍婢们,我也不多加为难,看他们的意思,愿回北苍的我给盘缠;不愿回的,老死聂府也没什么,只要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ep;&ep;聂灏还未派人去北苍报丧,他压而不发,便是想和姬十二商量一个完美对策。

&ep;&ep;他太冷静,小麦色的英俊脸庞冷峻而从容,目色沉静,整个人澜不惊,想到他妻子尸骨未寒,他却能这样条理清晰,有条不紊的处理事情,姬十二自叹不如。

&ep;&ep;他垂下长长的眼眸,轻轻掸了掸纤尘不染的月白色锦袍,姿态优雅而贵气,带着金属质感的清洌嗓音却透着让人心仪地沉稳:“派人去北苍报丧的同时,也派亲卫快马加鞭送信到青州,命青州守将严阵以待,密切监视北苍的动向。”

&ep;&ep;聂灏坐在官帽椅上,修长双手十指相扣:“已派亲卫去青州了。”

&ep;&ep;青州,原是北苍的城池,后战败,北苍半壁江山都快落入庆隆帝之手,青州只是其中之一,后来,成了大越与北苍的边陲之城。

&ep;&ep;※※※※※※

&ep;&ep;回到轩辕王府时,已是半夜,顾还卿倦极,只略作梳洗,散着一头长发便上了床。

&ep;&ep;侍女们将四角的明珠解下,只留了一盏银灯照明,随后鱼贯而出。

&ep;&ep;姬十二除下外袍上榻,本以为她累的睡着了,却未料到她只是半阖着眼睛,一脸的若有所思。

&ep;&ep;“怎么了?”他伸手抱她入怀,拖过锦被盖住两人,习惯性的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想让她快点入睡。

&ep;&ep;顾还卿在他怀翻了个身,面对他:“聂灏,他是想跟北苍开战?”

&ep;&ep;申徒晚蝉死了,她是北苍公主,去北苍报丧,不能没有个理由,聂灏的理由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有刺客入府行刺,浣花公主不幸死于刺客之手,端木贞静等女官为保护公主,也不幸遇难。

&ep;&ep;这理由看似毫无破绽,却经不起推敲,刺客行刺,刺客呢?哪路人马?没抓到,跑了?行刺谁?专门来行刺浣花公主的吗,不然为何死的全是浣花公主的人?

&ep;&ep;还有,你聂灏是干嘛吃的?偌大的俯邸,还是戒备森严的护国大将军府,轻而易举让刺客潜进来,还杀了你的妻子,有你这么做大将军的么?

&ep;&ep;处处皆可让人挑刺和诟病,可谓漏洞百出。

&ep;&ep;姬十二却贴了贴她的额头,微哂:“大家都只是顼要个理由而已,北苍,他们的和亲公主不幸薨在大越,若无个理由,于他们的面上也不好看。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的北苍已非当年的北苍了,为了一个已外嫁的公主随便起战事,他们未必敢,也未必愿意!无非是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真论到发兵征讨大越,那几乎没有可能。”

&ep;&ep;“而聂灏,他也只是要一个理由。”他看着顾还卿,神情有些复杂:“他估计……忍申徒晚蝉好久了,他这样骄傲的男人,长期忍受着一个女人动不动就提过去之事,动不动觉得她帮了他的大忙,一副若没她,他就没有今日的荣化富贵,想必心里忍的在滴血吧!”

&ep;&ep;顾还卿没说话,申徒晚蝉一死,她从聂灏脸上虽然看到一丝难过,可却也看到了如释重负。

&ep;&ep;北苍的那场战事,成就了聂灏的不世功勋,却也留给了他一些耻辱。

&ep;&ep;“放心吧,聂灏心里有数,我们甭管他,申徒晚蝉这种人不值得怜惜,若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聂灏哪里又会薄待她?都是她自己在往死路上奔。”

&ep;&ep;“但纸包不住火,我们的人能口径一致,对申徒晚蝉的死只字不提,可花非花呢?他可是知道内情的,此人又唯恐天下不乱,北苍那边能瞒得住吗?”

&ep;&ep;“瞒不住更好。”姬十二亲了亲她的唇,无所谓地道:“那他们的浣花公主可就臭名远扬了,被一个男人利用不说,还带着这个男人行刺轩辕王妃,更有手下女官心狠手辣的欲毒杀聂三爷,几罪齐罚,看他们北苍还有何话可说。”

&ep;&ep;“是这样没错,只是聂灏脸上难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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