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静羽正觉松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却见身一道灰褐色的身影狂卷而来,带起一阵夹着雪沫的冷风:“媚儿,你怎么了?”

&ep;&ep;谢承峰回来了,他将才去前方打探敌情去了。

&ep;&ep;“爹……你可回来了!”一看见谢承峰,谢静媚抹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下子把脸都打湿了,几绺青丝还黏在脸侧,哽哽咽咽地道:“女儿,女儿的腿……腿可能,可能……”

&ep;&ep;“腿怎么了?”谢承峰一脸焦急,十分紧张的看着女儿的腿,唇上的黑色短髭因神情紧绷都快根根张开了:“快说啊,你的腿怎么了?”

&ep;&ep;“只怕是……是断了……”话音未落,谢静媚脸上顿时滑下泪千行,闭着眼睛十分伤心的痛哭抽咽起来。

&ep;&ep;“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你的腿怎么会断?”谢承峰的脸色都变了。

&ep;&ep;宫少陵道:“可能是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所以摔下马车了。”

&ep;&ep;“不是绊到的……”谢静媚一边抽咽,一边弱弱地分辩:“我下马车通常都很小心的,怎么会被绊着。”

&ep;&ep;“究竟怎么回事?”谢承峰下意识的去看谢静羽,皱着眉头质问:“你姐姐说不是绊的,那她是怎么摔下马车的?还把腿都摔断了?”

&ep;&ep;“我……”谢静羽站起身,垂着头,嘴唇动了动,终是一句话也没说。

&ep;&ep;她这样,越发显得做贼心虚,谢承峰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狐疑,眼里的怒气慢慢凝聚:“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不是坐同一辆马车吗,她怎么摔下来的你未必不清楚?不会是你推……”

&ep;&ep;“爹,别问了。”谢静媚的小脸皱成一团,搭着仆妇的手动了动身子,痛苦的呻吟两声:“羽妹也许只是不小心,并非有意,要怪也只能怪女儿运气不好,挡在羽妹的前头,又没有及时的给羽妹让路,因此才……”

&ep;&ep;不容她说完,谢承峰已经生气的对谢静羽叱道:“我就说是你!看你这心虚的样子,我就知道八成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欺负你姐姐?真没见过你这样当妹子的,老是和你姐姐过不去,她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她?”

&ep;&ep;“啪!”他扬起蒲扇大的巴常,狠狠地扇在谢静羽的脸上,扇的谢静羽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在地。

&ep;&ep;“……”一旁的宫少陵忙挡了上去,欲拉住他:“谢叔!”他没料到谢承峰说动手就动手,只以为他教训女儿就动动嘴而已,谁知他还真打……

&ep;&ep;转头去看谢静羽,对方却已站稳了身子,正捂着被打的红通通的脸,垂着头,一动不动,长睫低覆的双眸里有泪光闪烁,却忍着没有掉下来。

&ep;&ep;谢承峰却还在大声的骂她:“上次你害媚儿跌到陷井里,一条小命就差点没了!再上次,你害她掉到山沟里,那些刺树和荆棘把她的脸都划出好几道血口子,弄得她都差点毁容,好不容易才调养好。再上上次,再上上上次,你害你姐的次数罄竹难书,天理不容!我都不稀得说你了!”

&ep;&ep;他怒气冲冲的指着谢静羽的鼻尖:“这出门在外的,你说你就不能收敛点,非要这么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几次把她害的那么惨还不够,你还琢磨着想害死她还是怎么着?居然丧心病狂的把她推下马车!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ep;&ep;“小小年纪,却如此蛇蝎心肠,我谢承峰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么个女儿!早知如此,我当初悔不该……”

&ep;&ep;他忽然住了口,挺莫名其妙的,接着却伸手去探谢静媚的脚,嘴里低咒连连。

&ep;&ep;周围看热闹的如熊二等几个家伙和下人们都怔住了,面面相觑,也有几道谴责的目光落在谢静羽的身上,谢静羽却恍若未觉,只任谢承峰喝骂,半个字都没有辩驳。

&ep;&ep;反倒是谢静媚一脸歉意地看了看众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柔声细气的劝他爹:“爹,您别说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您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如此数落妹妹?那妹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纵然是腿断了,也总有长好的一日,是不是,您说您这又是何苦呢?有什么话,咱们私下说说足以。”

&ep;&ep;“你总是一味的护着她,让着她,你心地善良,拿她当妹子,她若知道好歹也就罢了,可你看看她这不逊的样子,是个明事理的吗?”

&ep;&ep;谢承峰依旧很生气的打断她的话:“这次她能推你下马车,下次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不狠狠给她一个教训,早晚你这条命会交待在她手里。”

&ep;&ep;云绯城来的迟,恰好看到谢静羽挨打的一幕,吓得直吐舌头,下意识的就想冲上去,却被谢轻衣拉住:“人家严父教女,你想干什么?”

&ep;&ep;云绯城顿时犯难了,这是人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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