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刘大哥脾性优柔寡断,总是钻牛角尖思虑一堆没用的东西。”

&ep;&ep;优柔寡断?他怎么没发觉,在工地做事甭提多利落。万正兴挑眉望着说瞎话而脸红的颜溪,暗暗纳罕。

&ep;&ep;然后目光转向刘怀安笑道:“三郎话虽说的不好听,可在理儿。你若自己有打算敞亮说便是,我也是想着住一块图个便易。”

&ep;&ep;一旁的刘氏和李氏虽说对刘怀安家住西水门跑到东水门花钱赁房子的做法难理解。

&ep;&ep;但考虑到毕竟第一次见面,心道若要是三郎,肯定数落一顿。

&ep;&ep;说起她,婆媳两人这次不免有些惊讶,以往待人接物总是温温和和的小郎没想还有如此火躁的一面,将高高大大的刘家小子吼得一句话也不敢言。

&ep;&ep;刘怀安自然不晓得邻桌两位女主人心里正笑话自己,咂摸出颜溪话意后,窘色顿消暗生欢喜。

&ep;&ep;偷偷瞄眼面庞绯色尚未消退的颜溪,忙说:“我听万大哥的,若房主急着将空房赁出去,我提前交付房钱便是,免得到时忙着做活抽不出空闲相看。”

&ep;&ep;闻此,颜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呵,主意改变的可真够快的。

&ep;&ep;刘怀安捕捉到颜溪那一瞬间的神色,眸中划过被看破心思的难为情。

&ep;&ep;“再过个把月就到年节,京都的人都往城外赶,哪还急着找房子。既然你确定来这院里住,接下来房子的事你就别管了,让你嫂子帮衬操持!”

&ep;&ep;方正兴灌了口酒,摆摆手,仗义地将事情包揽下来。

&ep;&ep;夫唱妇随,其妻子李氏也笑着立马出声应承。

&ep;&ep;颜溪见刘怀安搬入大院之事确定下来后,没心思继续留下来闲叙,而且还惦记着火炉上熬煮的香饮子,便起身向诸人打声招呼并致谢一番,转身回对面自己屋。

&ep;&ep;走到院中,盯着西座房最南边的那间上锁的空屋,颜溪揉揉额头,搬来就搬来吧。

&ep;&ep;若接下来事情往不控制方向发展,与其烦心费力躲避不如给彼此一个可能的机会,尝试接受。

&ep;&ep;酒足饭饱后时辰尚早,刘怀安观跟他有一句没一句闲叙的万正兴眼神迷离,想是酒后犯困,便提出让他小憩会儿,自己去外头逛逛,酉时初刻再去往千慈塔工地。

&ep;&ep;早已困顿非常的万正兴自无不应,同其约好在酉时埠头旁边清乐茶馆前碰面。

&ep;&ep;嘴上说外头逛逛,实则打算去看看颜溪怎么出摊的,方才他跟万家人闲谈中听到了车轮声,阿猜想是颜溪外出卖汤饮去了。

&ep;&ep;上午巷道中偶遇她推着放有汤桶泥炉的板车时,他本想问为何不与名叫大勇的少年一起卖花了,可怕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忍住没问。

&ep;&ep;想想大冬日她起早贪黑像男子一般挣钱糊口,心头就难受的紧,不由加快步伐朝院外走,小溪应该还没走远。

&ep;&ep;在跨院门处的石槛时,刘怀安蹙蹙眉头,太陡了,石槛两旁添上斜坡会省力许多。

&ep;&ep;冬天汤水冷的快必须要一直用炉子温着,不能像夏秋之季,车摊可以来回挪动,所以刘怀安在仓桥附近没费多长时间便看到了颜溪。

&ep;&ep;微风轻轻,冬阳尚暖,颜溪没有像其它摊主,茶摊上方撑个伞蓬,可简陋的条件丝毫未影响香饮摊的生意。

&ep;&ep;见她盛汤时一直含笑同客人说话,想必其中有不少回头客。

&ep;&ep;刘怀安被她明媚的笑颜所蛊惑,脚步一点点往汤摊前挪。

&ep;&ep;“给我也来碗汤饮。”

&ep;&ep;颜溪惊讶他的突然出现,不过转念一想其行为合乎情理。

&ep;&ep;送上前的生意,干嘛矫情不做,利落地舀了碗党参黄芪汤递给他,一本正经道:“八文钱一碗。”

&ep;&ep;刘怀安愣了愣,继而咧嘴一笑,因离得近颜溪都可以看到那不易察觉的小虎牙了。

&ep;&ep;“恩,好喝!”刘怀安小口啜饮间隙,不时赞叹两声。

&ep;&ep;颜溪又想翻白眼了,想说好吃就再买一碗,但考虑到他那憨傻脾性,肯定真得会买,便打住了,聊起别的话题。

&ep;&ep;“千慈塔什么时候能建好,你做什么活计?”

&ep;&ep;“年底,小年前应该差不多吧,目前只干砌砖的活。”

&ep;&ep;国中的出色的匠师汇聚于此,精细的石雕木雕等工事轮不到他上手。

&ep;&ep;不过那些博大精深的匠艺他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根本掌控不了,对于不能参与,遗憾是有,但更多的是敬畏与激励。

&ep;&ep;“哦……佛塔那么高,爬高下低必定凶险,你自己仔细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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