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另一个塔木族的族长是世代继承的,老族长死后会把位置传给最小的儿子。”

&ep;&ep;塔木族是男丁当家,比起夫妻关系不算稳定,女人和男人都可以做多选的决定,风流彻底的丽龙族,塔木族的家庭关系结构更倾向于现代人能够理解的模式。

&ep;&ep;但在三十年前,也还有些没被淘汰的陋习,比如部落中身强体壮、勤劳能干的男人可以娶几房位置平等的妻子,只要他有能力为妻子提供好的生活,叫她们在族中衣食无忧,抬得起头,那便可以。

&ep;&ep;包括娶男人,就用拳头说话,谁揍过谁,谁便是家中的妻,日后可以享清福,不用干活。

&ep;&ep;不过现在这些事情肯定是不成,如今这两个部落的人要结婚,无论从前什么习俗,都要下山领结婚证,一夫一妻才行。

&ep;&ep;吉木口中的部落习俗简直就像是说故事似的,林双和赵徐之听的一个比一个入迷,手上的相机都不举着了,显然把正事忘到了脑后。

&ep;&ep;走在他们最前面的路峥对这些事情兴趣缺缺,举着铁锹收集样地土壤标本,准备带回实验室。

&ep;&ep;在拨开表层茂盛的杂草和脏污的土壤时,路峥看到了某种动物脚印烙在湿润泥土上,圆弧状的蹄钉形状,沟壑很深,是马。

&ep;&ep;“这里还有人骑马?”路峥一路上都保持着一个没意思的老学究的沉默,无趣至极,这下他一说话,剩下三个人自发围了过来。

&ep;&ep;吉木瞧了瞧,点头答:“是马蹄印呢,塔木族有骑马打猎的习惯,只是他们的马一般都养在斯托湖的河谷附近,很珍惜,所以除了旱季干燥的时候,极少骑进树林来。”

&ep;&ep;气候湿热的林子,并不适合马生活。

&ep;&ep;普尔萨清晨骑着他的小马大摇大摆地闯进了丽龙族的地盘,轻车熟路往木屋群的深处驱马而行,速度很快,这匹矮马极擅长在路况并不平整的村子和草地里穿梭。

&ep;&ep;在自家院子里做活儿的阿姆们只要瞅见那飘逸地扬上天的马尾巴,听到那哒哒的马蹄声,就知道这又是塔木族族长家那不着调的二儿子来了。

&ep;&ep;抵达丽龙主的木楼,普尔萨屈指抵在下唇,呼哨声响彻云霄,胯.下的马儿随他的动作扬了扬蹄子,似乎很不满这一路上踩过的湿漉漉的泥水。

&ep;&ep;它还是喜欢在绵软的草地上行走。

&ep;&ep;普尔萨翻身下马,拍着马头安抚:“好马好马,乖一些,回去给你喂胡萝卜。”

&ep;&ep;站在大日头下面,汗水从他饱满的额上冒出,亮晶晶的,给那麦色的皮肤镀上一层润亮,后脑绑紧的巴掌大小揪揪中垂落两股长长的辫子,佩戴五色绳和各色宝石落在胸前,珠光宝气,充斥民族风情的衣袍色彩浓烈,像是相思鸟的羽毛。

&ep;&ep;望着毫无动静的木楼窗子,那意气飞扬的眉眼皱了皱,普尔萨取出腰间用木头削制的弹弓,瞄准檐下的铃铛,发射——

&ep;&ep;被吵闹到不耐烦的顿沙总算推门出来,皱眉探身往下望,“你怎么又来了?”

&ep;&ep;“我来见你们的丽龙主,”普尔萨笑出一口白牙,翻身下马,利索地爬上木楼,“再过几天就该他出这阁楼了,可有中意的人选?”

&ep;&ep;“你当丽龙主的出阁是什么,什么叫中意的人选?这种事提前选岂不是弄虚作假了?”顿沙对这不懂他们部落内涵的外人大为光火。

&ep;&ep;“好吧,你们不弄虚作假。”普尔萨从腰间抽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发饰,塑料的,上面还粘着毛团,一看就是从城镇上买回来的,“喏,我那弟弟要我带给你妹妹的。”

&ep;&ep;顿沙看着那漂亮的发夹,他不想要,毕竟这礼物的主人是塔木族的,但又知道这一定是顿娜喜欢样子,而他现在也没办法去到城镇给妹妹买回来。

&ep;&ep;“我弟弟说,这是感谢顿娜上学期给他辅导数学题的谢礼,下学期还要拜托她。亚玎太笨了,顿娜真的很聪明。”

&ep;&ep;顿沙闻言扬起下巴,劈手夺过,“那当然。”

&ep;&ep;普尔萨顺利绕过他,进了背阳又有望天树遮阴,因而总有些暗沉沉的木屋,收起不着调的样子,向正中央的斑斓神像鞠躬行了个半礼。

&ep;&ep;这是阴面神像,画上的阿图卢更具风韵而不是神武高大,所以对他来说,不需要行大礼。

&ep;&ep;直起腰扭头一瞧,比那画多了几分风姿的神还漂亮的丽龙主正站在门边,静静看他。

&ep;&ep;丽龙主一身绛紫色的袍子,腰间用黑色的流苏做系带,除此之外身上素的再没任何装点。

&ep;&ep;他眼神几分无奈:“普尔萨,你来的好早。”

&ep;&ep;塔木族有名的闲人普尔萨扬起笑脸,嘚瑟的活像一只红嘴相思鸟,他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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