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突然有点挫败怎么回事。

&ep;&ep;这个江洛瑶怎么总是替她爹说话?而不是向着自己这边?

&ep;&ep;盛玦不禁有点窝火:“就算不敢明目张胆地临,暗地里也一定会临的。”

&ep;&ep;江洛瑶却是不说话了,她沉默许久,轻飘飘地落下一个“哦”字。

&ep;&ep;盛玦:“……”

&ep;&ep;更窝火了。

&ep;&ep;“江洛瑶你别仗着本王脾气好,就妄图踩着本王去吹嘘你的爹爹。”盛玦什么也不干了,就这样和她对峙,“你要考虑清楚了,现在你在摄政王府,不是在侯府,就算要说本王坏话,好歹也得背地里说吧。”

&ep;&ep;江洛瑶再次提笔沾了沾墨汁,发现砚中的墨有点少了,她把砚台往摄政王那边推了推,叫对方也别闲着,说话的功夫再磨点儿墨汁。

&ep;&ep;她开口,语气平静道:“王爷,若是哪日您发现有人在私下里偷偷临摹您的帖,仿您的字迹,您第一时间会是怀疑还是欣喜?”

&ep;&ep;正在研墨的盛玦想了想,手头一顿,实话实说:“自然会怀疑,若对方说是仰慕本王才去仿字,本王当然是不信的。仿本王的字,一定是另有所图。”

&ep;&ep;江洛瑶沾了点儿他新磨的墨,写完最后几个字,才放下笔回话:“那么天下无人去临您字,也是正常的,哪怕王爷的字能称得上大家之笔,也没人敢冒这个险。”

&ep;&ep;这样一解释,盛玦顿时不窝火了。

&ep;&ep;她倒是很会说话,安抚自己情绪时,总是能三言两语地摆平……故意气人的时候也是真的气人。

&ep;&ep;盛玦勉强原谅了她,俯身去看对方写的字。

&ep;&ep;“这就是岳昌侯亲自手把手叫出来的字?”

&ep;&ep;盛玦觉得离谱极了,他知道岳昌侯是世上难得的书法大家,对方的字也确实大气凛然,走笔开阔雄劲,线条浑厚端方。

&ep;&ep;但……岳昌侯教他女儿写出的字,却没有丝毫的磅礴气势。

&ep;&ep;江洛瑶的字啊,娟秀轻逸,和她这个人一样,美则美矣,就是娇柔得很。

&ep;&ep;摄政王完全不考虑姑娘家不需要写那么磅礴刚劲的字,只是一昧地想要对方写出那种威风又有力的感觉,最好是笔锋也凌厉些,才好。

&ep;&ep;江洛瑶说:“爹爹教的时候说了,不想让我成为多么刚健有为的烈性女子,爹爹只要我一生平安喜乐,落笔如繁花,平生顺遂,无波无澜。”

&ep;&ep;难怪盛玦觉得这个字很眼熟,他再次认真瞧了瞧,发现果真是——江洛瑶的字线条纤美轻逸,笔锋转折迤逦,美得像是繁花开满枝头,一阵风来,仿佛都会簌簌落下花瓣。

&ep;&ep;“不好。”

&ep;&ep;盛玦继续口是心非,不是他觉得江洛瑶字不好看,只是他想要亲自教对方写字,写和自己一般的字体。

&ep;&ep;“把你学到的字都忘了,本王重新教你,你只记本王教你的就好。”盛玦起身,高大端严的身子略微俯下,从后方环住江洛瑶,就像当初岳昌侯教她时那样,亲自手把手去教她学字,“本王只教几次,记好了。”

&ep;&ep;江洛瑶静静地被他握着手,认真地低头去学。

&ep;&ep;不得不说,摄政王的字确实和爹爹的有得一比,只不过和爹爹不一样的是,他的字更加凌厉威风一些,走笔如同龙蛇起势,带着天潢贵胄的风度,线条遒劲稳健,转锋运笔时,尾端转细,弧度瑰丽大气,像是雕花的长弓被拉满,叫她忍不住惊叹。

&ep;&ep;末了,盛玦一松手,一字成形,只此一字看去时,依旧气度逼人。

&ep;&ep;江洛瑶真心去夸赞他,也是非常欣赏这种字体。

&ep;&ep;想学。

&ep;&ep;比起爹爹教的,她还是更爱摄政王这种丝毫不掩饰脾气的走笔转锋。

&ep;&ep;这种威仪张扬的字,可以大气磅礴,亦可以瑰丽婉转,不仅能叫人眼前一亮,还能叫人回味无穷。

&ep;&ep;江洛瑶眼眸极亮,回首夸赞几句,表示自己一定要学。

&ep;&ep;“好~”盛玦心头一暖,也很乐意教她。

&ep;&ep;他恶劣地想,既然岳昌侯把女儿送到自己这里,自己就要故意把他宝贝女儿养得恣意妄为,姑娘家正是最好的年岁,一定要做最明媚艳丽的模样。

&ep;&ep;喜欢什么,就去学,就去做。

&ep;&ep;最好是——等岳昌侯再来见时,江洛瑶最崇拜的人就不是他了。

&ep;&ep;“你爹爹都是在骗你的。”盛玦说坏话道,“要记住,本王比你爹爹好了千万倍。”

&ep;&ep;江洛瑶正迫切想学他的字,也没细听他说了什么,就连忙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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