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喻明努力在车头寻找支撑点,等大半个身体越过救护车后,靠着手臂的力量撑了上去。

&ep;&ep;“拉我上来,我也能帮忙。”男人伸手喊他。

&ep;&ep;“注意碎玻璃片。”宋喻明俯身半蹲,两只遒劲的手臂在空中交汇,男人的腰腹发力,轻松地翻了上来。

&ep;&ep;宋喻明观察了一下车门受损的程度,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金属原子笔,顺着缝隙插了进去。

&ep;&ep;好心的路人纷纷走到救护车边,帮忙扶住车身。尽管如此,宋喻明的身体还是跟着往后倾斜了一下。

&ep;&ep;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宋喻明说了声谢谢,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帮我撬一下这里。”

&ep;&ep;男人接过笔,插进了右侧的缝隙里。宋喻明找好支点,双手压着笔杆,往上抬门框。

&ep;&ep;对方的力气显然比宋喻明大一些,两人同时发力,经过十几秒的僵持,终于听到了零件脱落的声音。

&ep;&ep;宋喻明把笔收进口袋里,掰开车门,探进去摸了下司机的颈侧:“先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ep;&ep;司机的头歪向一侧,含糊地发出了几个音节,意识没有完全丧失,但是呼吸困难。

&ep;&ep;一束光照了进来,身后的男人打开了手电:“看口型,他说的应该是胸。”

&ep;&ep;宋喻明点了点头,继续检查他的情况。头部有明显外伤,总体出血量不大,应该还有内脏损伤。

&ep;&ep;他的腿被卡住了,宋喻明没法随意移动患者,只能做初步急救。

&ep;&ep;“有剪刀吗?”他朝下面的人喊道。

&ep;&ep;随车的医生递来了东西,宋喻明单膝跪在车框上,剪开了他的衣服。

&ep;&ep;侧翻的汽车并不稳定,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另一个男人始终没有下去,帮他打着手电筒,另只手拦在宋喻明身后,像是在保护他。

&ep;&ep;在灯光下,可以清楚看到患者颈静脉怒张,胸腔扩张反应异常。宋喻明俯下身去,按压患者胸壁,摸到了一股松软的感觉。

&ep;&ep;“应该是肋骨刺伤肺部,引发的张力性气胸。”他对随车医生说,“我需要14g的穿刺针,手套和酒精。”

&ep;&ep;医生打开急救箱,陆续递来了他说的东西。宋喻明往手套里吹了口气,麻利地戴在手上,定位患者锁骨位置,找到第二肋间隙,垂直刺了进去。

&ep;&ep;停留十秒左右,他取出穿刺针。司机剧烈咳嗽了一声,猛得吸了口气。

&ep;&ep;“呼吸恢复了。”

&ep;&ep;“嗯,”宋喻明平静地应了声,“我先给他止血。”

&ep;&ep;五分钟后,救护车、消防车和警察终于赶到了。交警开始指挥交通,消防队拿着专业破车工具跑了过来。

&ep;&ep;宋喻明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眯了眯眼,看向身后的男人。

&ep;&ep;“先下去吧。”男人沿着车盖滑到地面,朝他伸手,“我拉你下来。”

&ep;&ep;“谢谢。”宋喻明脱掉带血的手套,抓住他的手,小心地转身。

&ep;&ep;落地瞬间,他有些没站稳,一低头,发顶的汗水差点擦到对方的下巴。

&ep;&ep;“没事吧?”对方扶住了他的身体。

&ep;&ep;宋喻明摇了摇头,走到救援队前,汇报车里的情况。

&ep;&ep;沿着车流回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也跟在后面。车道之间的间隔很小,拉车门时候,宋喻明把他挡在了身后。

&ep;&ep;两人的目光再次相汇。

&ep;&ep;车厢里,一首放到高潮的《takebreathaway》如潮水般涌出,随着申城五月沉闷的晚风,吹起了宋喻明眼里的一片涟漪。

&ep;&ep;还未关掉的双跳灯闪着规律的红色灯光,在漆黑的夜幕里,仿佛某个危险信号。

&ep;&ep;“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和他一起救援的男人突然扶住了车门,“方便加个好友吗?我……”

&ep;&ep;“抱歉,”宋喻明一愣,直白地拒绝道,“不方便,医生的工作很忙,没空拓展社交圈。”

&ep;&ep;语毕,他礼貌地一点头,关上了车门,只留下一块反光的单向玻璃。

&ep;&ep;对方尴尬地收回眼神,沉默地走向后面那辆奔驰e300。

&ep;&ep;坐上车后,他才发现口袋里有个东西——那支金属外壳的按动笔,还没来得及还给医生。

&ep;&ep;他取出那支笔,轻轻按了几下,别到飞行箱的侧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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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失事车辆被拖走后,交通终于恢复正常。宋喻明又开了十五分钟,拐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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