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真真没看到他的笑,她坐在后头,心里开始生出一点紧张,秦慕察觉出了她的情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ep;&ep;阿生在一个中西样式结合的大宅子前停下了,他用汗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刚才活动了一场,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不舒爽的。

&ep;&ep;“容小姐,秦少爷,咱们到了。”

&ep;&ep;他很勤快的帮忙提起箱子,带两人进去,进门时,还很亲热的喊了一声“老刘”。

&ep;&ep;刘大爷探出头来,露出点笑模样,“接到人了?”

&ep;&ep;李妈听到动静,跑出来看了一眼,立刻拍手道:“嗨呀,可算是到了,我去知会先生和太太。”

&ep;&ep;于是容真真和秦慕很快便见到了安娜女士夫妇。

&ep;&ep;这对夫妻看起来文雅大方,面容十分和善,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不说话,仿佛在期待什么。

&ep;&ep;容真真犹豫了一瞬,冲着“安娜”打了声招呼,谁知……

&ep;&ep;“哈哈哈……”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放声大笑起来。

&ep;&ep;朱碧华抚掌道:“果然,这孩子果然认错了。”

&ep;&ep;容真真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秦慕立马反应过来,他对着那位先生说:“看来您才是安娜女士。”

&ep;&ep;“咦?”容真真万分吃惊,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怎么?怎么……”

&ep;&ep;原来朱碧华的丈夫,唐怀德唐先生,才是真正的安娜女士。

&ep;&ep;文人常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比如男作者常常取个女性化的笔名,女作者又常常起男性化的笔名,真真假假辨不清。

&ep;&ep;朱碧华笑道:“你当他就有安娜这一个笔名?什么翠花珊珊水月,光是装女作者的笔名就有五六个呢。”

&ep;&ep;容真真看看唐怀德,他虽然五十多岁了,但因保养的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足足小了十岁,长相也是一种文人式的端方,不得不说,唐先生人到中年,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ep;&ep;可容真真那声安娜是怎么也喊不出口了,她定了定神,不由道:“先生真是促狭。”

&ep;&ep;唐怀德大笑:“不是我促狭,是这位朱先生不怀好意。”

&ep;&ep;朱碧华轻轻打了他一下,假作恼怒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什么叫不怀好意?”

&ep;&ep;“好好好,是我说错了。”唐先生认错倒认得利索。

&ep;&ep;他想到刚刚那声安娜,还是觉得好笑,“这孩子还是太嫩,看到一个女性化的名字,就以为人家必定是女子了。”

&ep;&ep;容真真凑趣道:“这也怪不得我呀,先生既起了一个女性化的笔名,写的文章又看起来也很像女作者写的,我怎么分辨得出呢?”

&ep;&ep;她说的是唐怀德当初写的那本《太太》,讲的是一个死水般的大宅院里,无情的埋葬了十几个女子的青春,文笔细腻又真实,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竟是个男子写的。

&ep;&ep;唐怀德打个哈哈,“那篇小说还多亏了我这位太太,若不是她,我也写不出来。”

&ep;&ep;他的太太朱碧华出生于一个大家族,父亲娶了五房太太,所以她从小见惯了大宅院里的生活,对此很有感触,唐先生的文章,很多地方都是参考的他太太的亲身经历。

&ep;&ep;朱碧华叹息道:“就是我没有我先生那样好的文采,写不出好文章来,不然我就自己写了。”

&ep;&ep;“你看你看。”唐先生指着她,对容真真和秦慕说,“这个人又来臊我了。”

&ep;&ep;朱碧华故意道:“我哪里臊你了?我是在夸你呢,可别故意冤枉人。”

&ep;&ep;唐怀德道:“你一个教数学的,要是比我这个教中文的写的文章还好,那我还要脸不要了?”

&ep;&ep;容真真不由问道:“您二位是老师?”

&ep;&ep;她心头好像闪过了些什么,还没想明白,就听得秦慕出声:“请问东明学堂的于先生是不是您的学生?”

&ep;&ep;容真真这才记起,于先生曾跟她说过,燕京大学教中文的唐怀德唐先生,就是他当年的老师,他写的推荐书,也是写给唐先生的。

&ep;&ep;名字一样,又都是老师,那这位“安娜女士”,很可能就是于先生所说的唐先生。

&ep;&ep;唐怀德有些惊讶,“他是,你们认识他?”

&ep;&ep;“他是我们的先生。”二人异口同声道。

&ep;&ep;“等等,莫非小于先前来信跟我要资料,就是给你们要的?”唐怀德更吃惊了。

&ep;&ep;“于先生先前是给了我们两套资料,跟您寄来的资料一模一样。”容真真答道。

&ep;&ep;“那就是了,我寄给小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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