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肆对女孩子向来大方,07年那会儿要送她一部iphone2g,她当然没收。

&ep;&ep;不用手机是当年好学生的标配素质,更何况她也不可能收秦肆的礼物。

&ep;&ep;如今换了对象,他依旧舍得。

&ep;&ep;纪璇微微扯了下唇,摁灭屏幕。

&ep;&ep;*

&ep;&ep;宋家老宅在江城郊区的山上,附近多是普通农户,独他们家院墙高,房子大,还有温泉和假山,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ep;&ep;宋兆华经常托国内的朋友请工人打扫和维护,才没变成一座荒园。如今举家搬迁回国,正好和妻子在山里养老。

&ep;&ep;宋兆华是秦肆的继父。

&ep;&ep;他亲生父亲早死在大火里了,他和母亲劫后余生,遇到宋兆华。

&ep;&ep;那天他陪去买钻戒的宋棠音是宋兆华的养女,他该叫一声姐姐,但两人年龄只差月份,平时都是直呼其名。

&ep;&ep;宋棠音新婚,丈夫温逐青一年有360天在手术室,剩下5天也不见得能陪她。但有一点好,逢年过节并不强迫她去婆家过,她想陪自己家人,温逐青也不会管她。

&ep;&ep;宋兆华让司机买了几大袋烟花和仙女棒,和装饰用的花灯,到晚上院子里灯火通明,比从前的元宵灯会还热闹。

&ep;&ep;现在已经没有元宵灯会了。

&ep;&ep;年轻人都出去打工,老年人热闹不起来,许多传统都随着时间消逝,只剩下一代人枯守的回忆。

&ep;&ep;秦肆坐在秋千架顶上,能看到院墙外冬季干枯的爬山虎,被春风一吹,就现出薄薄的生机,也仿佛能瞧见这附近从前有多热闹。

&ep;&ep;而现在,只剩下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ep;&ep;“秦肆!这个怎么用啊?”宋棠音在下面喊他,手里晃着一盒火柴。

&ep;&ep;司机说村里的打火机卖完了,只剩下火柴。

&ep;&ep;从小在国外养尊处优的宋棠音不会用火柴。

&ep;&ep;秦肆笑了笑,从秋千架顶上跳下去。

&ep;&ep;宋棠音一惊:“小心你的腿!”

&ep;&ep;“没事。”秦肆轻松落地,长腿阔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火柴盒。

&ep;&ep;“腿没事吧?”宋棠音无比担忧地盯着他右腿。

&ep;&ep;秦肆无所谓地勾起唇:“早没事了,吓不死你。”

&ep;&ep;说完手指在火柴盒尾端一顶,从里面挑出一根,再合上。小火柴红色的一头在盒子侧面一擦,就燃起火苗来。

&ep;&ep;宋棠音眼睛一亮:“好神奇啊,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ep;&ep;“见世面了吧大小姐。”秦肆用火苗点燃她手里的仙女棒,然后轻轻一吹,火柴灭了,手指转着黑糊糊的火柴说,“我们小时候都玩儿这个。”

&ep;&ep;宋棠音举着仙女棒往后退了退,摆好pose:“快拍一张给芯芯看。”

&ep;&ep;秦肆拍了一张宋棠音玩仙女棒的照片,用微信发给还在国外上学的妹妹陆芯。

&ep;&ep;然后又拍了一张有月亮和房檐的风景照,发到朋友圈。

&ep;&ep;他平时很少发朋友圈,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很想发,也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表达欲爆棚的时候。

&ep;&ep;好像在期待被谁看到。

&ep;&ep;陪宋棠音放了会烟花,母亲喊他进屋吃元宵,期间他不止十次打开微信。

&ep;&ep;最后一次,他目光停留在一条最新的朋友圈。

&ep;&ep;纪璇发的一点点奶茶,配字:【感谢某人,加班快乐。】

&ep;&ep;露出公司标配的电脑显示器一角。

&ep;&ep;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好几下,秦肆有点走神,直到母亲问他要不要再添一碗,才恍然摇了下头。

&ep;&ep;“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ep;&ep;母亲愣:“这么晚去哪?”

&ep;&ep;“市里。”

&ep;&ep;说完他收起手机匆匆出门。

&ep;&ep;母亲面露担忧地跟出去:“这都几点了?明天去来不及啊?”

&ep;&ep;见秦肆已经在发动车子,母亲知道劝他不住,皱眉叮嘱道:“山上路不好走,你开慢点啊,大晚上很容易出事的,要不我叫老李送……”

&ep;&ep;“走了妈。”秦肆朝窗外摆了下手,车利索地掉头,驶离。几秒后再看,已经消失在蜿蜒的盘山路尽头。

&ep;&ep;郊区的夜晚就像一头巨兽,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

&ep;&ep;蚂蚁一样的车灯在黑暗里窜行。

&ep;&e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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