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说……”宋郎生有些结巴,“我们一直在一起?”

&ep;&ep;我奇道:“废话,你是驸马,你不和公主在一起,难道还想和府上的面首在一起不成?”

&ep;&ep;>  浓墨一般的云朵遮住的月牙儿,四周忽然黑漆漆起来,等云雾飘过,又见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情,我说:“说了这么多,可以放我走了吧?”

&ep;&ep;宋郎生没答话。

&ep;&ep;我喂了几声,他才道:“公主躲在国子监里,朝中诸事又作何打算?”

&ep;&ep;我道:“这离咱府就半个时辰马程,我一有空就回去看看,不过数日,应对付的来。”

&ep;&ep;宋郎生道:“既然公主决定了,我亦不再相劝。”

&ep;&ep;说完一个纵身消失在黑夜中了。

&ep;&ep;我僵硬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有种想要挠头的冲动——你这失魂落魄的是个怎么回事啊回去的路我不认得啊驸马会出事的。

&ep;&ep;于是,果真出事了。

&ep;&ep;就在我四顾晃悠七拐八拐,指望能绕回陆陵君的寝间之际,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背后道:“你是哪个院的监生?吉礼时辰怎会在此处逗留?”

&ep;&ep;看来是撞上国子监的巡查博士了。

&ep;&ep;我的下意识反应是拔腿就跑,直跑了一大段路,惊动了全院人我才恍然,其实我不妨同那人表明我的身份来着。

&ep;&ep;最终造成是结果就是随处可见人打着灯笼搜查,不时听人嚷嚷“有刺客混入国子监来”“速速查办”之类的话语。

&ep;&ep;我险险躲到某间空房里,不由思索,堂堂公主被一个闯入公主府的刺客带到国子监来又被误认成刺客,真是人生堪比戏台婀娜多姿。

&ep;&ep;戏本里的角儿在总会在各种危难关头逢凶化吉,就在我思考我是不是有这个命时,忽听门外有人道:“祭酒大人,要否让人先查探屋中有无刺客?”

&ep;&ep;我心下一紧,但听一个清清静静的声音:“无妨,若真是刺客,倒不至愚到擅闯敬一亭厢房来,你们先下去吧。”

&ep;&ep;“是。”

&ep;&ep;我发觉此刻已迟避无可避,只闻咿呀一声门响,有人跨门而入,然后……刚好与站在房中的我四目相对。

&ep;&ep;严格来讲是面面相觑,这确是个水深火热的场景。

&ep;&ep;我借着月光仔细望去,但见此人在凉风中站的笔直,一声清华之气仿若可以御寒,宁如谪仙。

&ep;&ep;谪仙只怔一瞬后气定神闲的安上门,点亮屋中油灯,朝我笑了一笑,声音如幽兰般清净:“又有什么风,把公主殿下您给吹来了?”

&ep;&ep;我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道:“卫……清衡?”

&ep;&ep;他轻声笑笑,笑的良善,“不过一年未见,公主莫还认不出我了?”

&ep;&ep;我脑中划过陆陵君的一句话:他在公主及笄前任公主少师,仅在公主府呆上半年,出来后便直任内阁学士,如今更兼国子监祭酒。

&ep;&ep;卫清衡,不想竟是此等人物。

&ep;&ep;第十三章

&ep;&ep;如此风华之人倘若做过我的面首,当心存忌恨才是,然瞅他态度倒是良善,且道……一年未见?岂非在我失踪之前还与他见过面?

&ep;&ep;卫清衡见我杵着,笑笑:“怎么傻愣愣的?方才外边那么大动静,该不会是你惹出来的吧?”

&ep;&ep;他的语气委实……不像是一个臣子对监国公主所言。

&ep;&ep;我就近拣了个红木凳坐下,问:“是否又给你添麻烦了?”

&ep;&ep;卫清衡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直截了当:“这回,要我帮你什么?不妨说说看。”

&ep;&ep;这回?这么说我过去时常找他,应是可信之人。我道:“我想在国子监查证一些事。”

&ep;&ep;卫清衡饶有兴致的瞧了我一眼,“是国事还是私事?私事不偏帮,国事需慎重。”

&ep;&ep;我微微讶然,旋即道:“是关于方雅臣的。”

&ep;&ep;卫清衡噢了一声,“那应是国事了。”

&ep;&ep;我又怔住。

&ep;&ep;方雅臣曾为我的面首,怎么看都是私里暗头的事,何以他就断言此乃国事?

&ep;&ep;卫清衡垂眼道:“他和韩斐那档子问题,也是该解决了。”

&ep;&ep;诶?莫非他知道韩方二人此前有过什么嫌隙?话说,我能否直接问他啊。

&ep;&ep;卫清衡道:“如此,公主便以广文馆监生之名暂留,除方雅臣,其余几位博士都不曾睹过公主,无甚大碍。最不惯公主的司业王大人告老还乡了,我明日会交待下去,但凡认识公主的,权且无视,公主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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