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实崔九儿不明白,崔国公和国公府少主子练的是上阵杀敌的剑式,讲究是狠、准、稳,战场上血雨腥风,一剑见血封喉才是王道,而颜先生此刻舞的,是他自创的健体强身之剑术,自然是以姿态优美为主,剑招为辅了。

&ep;&ep;正舞着剑的颜长倾感觉身后来了人,便回头看向习武台之外,这一回头,便让崔九儿看清了他,墨发飞扬,面若凝脂,长眉似墨画成,眸子如两汪深谭,唇如涂脂,风流里自带清冷,姿意里又带些微魅惑。

&ep;&ep;“美人哥哥……”崔九儿低喃了一句,他瞬间又反应过来,昨晚唤他一声“美人哥哥”,气得他拂袖而去的,今日万不敢再造次了。

&ep;&ep;崔九儿正了正脸色,对着颜长倾弯腰施了一礼,口中恭敬道:“夫子,学生给您送早膳来了。”

&ep;&ep;见得崔九儿对他行礼又唤他为“夫子”,颜长倾停下了手中的剑,长眉几不可见的微拧了下,继而淡淡说了句:“我在国公府不曾收过学生。”

&ep;&ep;“小九昨日出言无状,冒犯了颜先生,因此今早特至膳房备好早膳送来,权当给先生赔礼致歉来了,还望颜先生原谅小九这一回。”崔九儿又是欠身致礼,口中极为诚恳地道。

&ep;&ep;崔九儿的一备话说得诚恳自然之极,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学生在给自己夫子赔礼,可是他这一番举动可是吓坏了跟在他身后的小鱼儿。

&ep;&ep;小鱼儿揉了揉眼睛,没错呀,眼前的人正是自家的九公子。可是他这一副毕恭毕敬、规规矩矩的模样,哪里像自家从小娇养,从没个正形的九公子。

&ep;&ep;小鱼儿挣大眼,张着嘴正发愣间,对面的颜先生也看了崔九儿一眼。他穿一件月白的衫子,站到在波光敛敛的湖边,面色莹润如玉,眉眼低垂着,似乎很是后悔痛心的模样,好似又带着一丁点的少年人的羞涩之意。

&ep;&ep;颜长倾忽然间觉得此刻的崔九儿,好似湖中正随着晨风摇曳的青莲,轻柔里带着一点娇羞之意。果真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娇公子,没一点阳刚之气,他不由得在心中想着。

&ep;&ep;颜长倾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可也不好让崔九儿站在那里太久,便收了剑,走下了习武台,径直往外走去,片刻后见崔九儿主仆二人还站在原地。他只好回身说了一句:“不是说用早膳吗?还不快点?”

&ep;&ep;崔九儿一听美人哥哥竟答应用早膳了,顿时乐得差点蹦起来,他一想又赶紧稳住自已身子,按捺住自己雀跃的心情,只对着小鱼儿欢快地道:“小鱼儿,快将颜先生的早膳送上。”

&ep;&ep;小鱼儿?连身边小厮的名字都取得这样怪异孩子气,颜长倾在心里又嘀咕了一声。他快步走进了竹林,那里面有片空旷地,修了一个精巧古朴的小亭子。

&ep;&ep;颜长倾在那小亭子里的石桌前坐了下来,崔九儿赶紧让小鱼儿将食盒提了过去。小鱼儿上前,轻手轻脚将食盒内的清粥及小菜都取出来放在桌上,又摆好了碗筷。

&ep;&ep;“都备好了,颜先生,您请用膳。”小鱼儿恭敬道。

&ep;&ep;颜长倾见桌上的几碟小菜看起来倒是清爽,便提起筷子准备用一点,眼一瞥发现不仅小鱼儿还站在自己的身后,连崔九儿也在一旁站着。他顿感奇怪,便对着崔九儿问道:“怎么,九公子你还有事?”

&ep;&ep;“小九在这里伺候先生用完膳。”崔九儿还是恭敬地道。小鱼儿一听脑袋里轰然作响,几乎怀疑耳朵出问题了。天,九公子竟然说要伺候人用膳呢!小鱼儿我今天是不是起得太早了,老是出现幻觉啊!

&ep;&ep;“我不需要人伺候,九公子请回吧。”颜长倾道。

&ep;&ep;“可是,颜先生,我要等着您用完膳,然后将餐具和食盒还回给膳房啊?”崔九儿一本正经地道,好像这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ep;&ep;小鱼儿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没有出现问题,这的的确确是九公子,总有很多奇奇怪怪说辞的九公子。

&ep;&ep;“那要不让这位小哥儿在这等一会,九公子你先回好了。”颜长倾摸不透这九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竟相信他真是是想等着还餐具。

&ep;&ep;“不行啊,我要和小鱼儿一块走的,清风苑这么大,我怕找不到回月华园的路。”崔九儿蹙着眉,很是苦恼地道。

&ep;&ep;小鱼儿一听,赶紧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来,这三公子的清风苑,九公子自小就泡在里面,这里面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就都了如指掌,园子里种的花啊,草的,养的鸟呀鱼儿,哪样东西没遭过九公子的毒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回去的路?

&ep;&ep;可此刻自家公子蹙着秀眉,两只晶亮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颜先生,就连小鱼儿几乎都相信九公子是一夜之间失了忆,真是将从清风苑回去的路给忘了。

&ep;&ep;就连小鱼儿都这样想,更何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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