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原本放得好好的,好不容易见着这一片蓝天白云,终于放晴,三姑娘这心思也是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的。

&ep;&ep;青黛、湘儿两个对望一眼,没敢多说,忙收了风筝便跟上去。

&ep;&ep;花园在东面,回来的时候未免也路过顾瑶芳院子。

&ep;&ep;顾怀袖那脚步只是一顿,就看见青溪从前院出来,进了屋。

&ep;&ep;她皱了皱眉,停下来,看了看前院,眼底便多了几分阴鹜。主仆三个走到花园角上,顾怀袖便忽然不动了,站在外头看。

&ep;&ep;青溪进去回了顾瑶芳的话,出来便朝着二公子顾寒川住的东南院走,似乎要去找人。

&ep;&ep;青黛这边起了疑心:“大小姐跟二公子关系一向不错,可这时候跑去找二公子干什么?”

&ep;&ep;顾怀袖倒是已经猜出来了,可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拦不住。她能上去干什么?直接拦了顾寒川,说你别去找顾瑶芳吗?如今这二哥是个举人了,眼瞧着就要赶考,顾贞观兴许也巴望着他考个进士功名出来,也能光宗耀祖一番。看样子,顾瑶芳的脑子还挺好使——

&ep;&ep;青溪之前从前院来,怕也知道纳兰明珠那边来信的事情,接着这个机会,顾贞观肯定是要入京城,只是带不带家人不好说。若是这时候拉出一个要上京赶考的顾寒川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ep;&ep;只要顾瑶芳这么一撺掇,以顾寒川的死脑筋,况还不知道顾瑶芳葫芦里卖的药,傻乎乎答应了就这样去找顾贞观,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ep;&ep;顾怀袖懒得再看,心情阴郁到极点,回屋便拉着青黛玩自己研制的跳棋去了。

&ep;&ep;顾瑶芳近日来无疑是一点也不顺利,真觉得府里人人都跟自己对着干。

&ep;&ep;她咳嗽不止,也不肯喝药,就这样拖着,整个人没两天便瘦了一圈,厨房那边也不肯依着她心意,种种山珍海味地给供着,她也就置气。不如她意,索性不吃,就这样干熬着。

&ep;&ep;可这吃穿用度上还不是最苦的,更苦的是她越来越渺茫的希望。

&ep;&ep;“二弟来了吗?”

&ep;&ep;顾瑶芳咳嗽着,又问了一句。

&ep;&ep;青溪方回来,道:“二公子即刻便来。”

&ep;&ep;话音刚落,前面雪心便来通传,说二公子已经来了。

&ep;&ep;走进来的公子哥儿穿着一身锦袍,长得倒是还好,不算太出挑,只是眼神有些轻浮了,看不出多聪明,只一味蠢蠹。

&ep;&ep;原本顾瑶芳也不喜欢这二弟,可因着他身上有功名,平日两个人说的话也多,难免地就近了。私底下,顾瑶芳很瞧不起这一个。

&ep;&ep;“大姐,你瞧瞧你,这几日没见,竟然瘦了一圈儿。”

&ep;&ep;顾寒川走进来,便是大吃一惊,坐下来端了茶牛饮一口,擦了擦嘴唇,瞄着她屋里几个漂亮的丫鬟,又咂了咂嘴。

&ep;&ep;顾瑶芳心下厌恶,却不得不挂起个虚弱的笑意,一副温和模样:“我自来都是这样,倒是瞧着二弟近来越发滋润,今年二哥名落孙山,乃是意外,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依着我看,不是二弟没本事,而是我顾家一直在江南,没能上京打点通透,若是一早就在京城,谁还没个人脉?怕是早就中了进士,所以……”

&ep;&ep;今岁春闱名落孙山,顾寒川心里老大不高兴着,原本被顾瑶芳这么一提,就想发作,不过听着顾瑶芳话锋一转,竟然分析起原因来,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ep;&ep;他脑子是个木的,只知道读书,便道:“那,依着大姐看,应当怎样?”

&ep;&ep;“早早地搬去京城就是了,也好结交士子,凭着咱们父亲的名声,二弟又有什么功名挣不来呢?这春闱会试,考的不仅仅是学识,人脉更要紧呢。”

&ep;&ep;顾瑶芳浅浅笑着,一点一点地把对话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引。

&ep;&ep;她给顾寒川分析着去京城的好处,让顾寒川心动不已。

&ep;&ep;还没等顾瑶芳说个完全,他便急急忙忙地提着袍子出去了,说是要找顾贞观好好说说。

&ep;&ep;顾寒川一走,顾瑶芳那一张惨白的脸便拉了下来,喝道:“把那茶杯给我扔出去砸了。”

&ep;&ep;“……是。”青溪心里憋着苦意,也不敢反驳,上去将二公子用过的茶杯端出去,交由下面的丫鬟砸了个稀巴烂,这才进来回话。

&ep;&ep;由此一来,今日的事情就出了奇。

&ep;&ep;上午时候顾贞观收到了来自京城纳兰明珠的信,请他去京城一叙,顾瑶芳瞅着这机会,便撺掇了二弟顾寒川,让他去顾贞观那边说,借着科举的名义,也要跟着去京城,这样一来,正是万事俱备,连东风都有了。

&ep;&ep;顾贞观上上下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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