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姨娘瞧见主人没有?”小安远远的看见自家姨娘一脸春心荡漾的跑了进来。

&ep;&ep;岁岁小脸涨得红通通的,跑动起来碧色的衣裙从后面显成了一朵半绽的幽绿牡丹,正袅娜无比的开放着。她没猜到小安早在晚膳时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却体贴的没戳穿。

&ep;&ep;小安守在小院门口,一瞧见岁岁跑进来就上前嘘寒问暖。“等了这么半宿冷吗?怎么出去都不披一件披风呢?虽然是春天,夜里露重冷得狠呢!”

&ep;&ep;岁岁胡乱的点点头,粉颊上还有两团可疑的小红晕,任由小安簇拥着自己进了焚着如意香的厢房。

&ep;&ep;她送那个佟嘉敏王爷进去后,就一直在宴客厅外的假山石里躲着。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苏鹤行的侧脸,但是这已经够了,只是偷瞄一眼岁岁就完全满足了。她像只傻狍子一样躲在假山石洞里,等他进去再也看不见才一路心脏乱蹦的偷跑了回来。

&ep;&ep;岁岁穿的并不多,山洞里温度也比平地里寒冷很多。她一路上就连打了几个喷嚏,两颊烫烫的梳洗上了床。岁岁在描花的架子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的心房被苏鹤行完全霸占,连半点位置都没给自己留。一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刚才苏鹤行那冷漠的侧脸,他的睫毛真长啊,他的鼻梁真高啊,他怎么哪哪都这么好看呢?

&ep;&ep;抱着床上的软枕把它当成苏鹤行的脸,偷偷的亲了一口。嗯!软软的,跟苏鹤行一样。想到这里,岁岁的脸更是红到不行,她一头钻进芙蓉锻被里,眸子里却盛满了小星星。

&ep;&ep;岁岁这么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倒是苦了在外室歇息的小安。她披着件外裳刚准备起来看看姨娘,却听见门吱呀的一声。她转过头去,突然瞧见了那张尊贵而冷漠的男人面孔。小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岁岁姨娘院子里伺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主人踏足这里!小安被教导的很好,她立刻站起身来行礼,然后躬着身子退出去还关上房门。

&ep;&ep;苏鹤行进内室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状况。

&ep;&ep;小天奴蜷着身子缩在被窝里,跟个蚕宝宝似的。今天他看见那两人笑得那般真挚直爽,小天奴甚至还红了脸——就跟前段时间她为了爬自己床时一样,露出了那种叫人误会的红晕。

&ep;&ep;之前为了这份笑脸和羞涩,他还以为是她过于爱慕自己的缘故。没想到,不拘是谁她都可以那样笑那样害羞。虽然苏鹤行对岁岁并没有男女之情,但这种被人欺瞒的感觉并不好。再对比上她不是处子的事实,恐怕这种讨好男人的伎俩也是她当天奴时赖以为生的手段吧?

&ep;&ep;岁岁在床上一拱一拱的,直到快缺氧了才冒出了颗乱蓬蓬的头。

&ep;&ep;出于女性的直觉,她感觉到脑袋后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岁岁轻回头,这一眼让她彻底缺氧了,比在被窝里更甚。

&ep;&ep;“主……主人!”岁岁结结巴巴的爬了下来,她想迎到苏鹤行面前却脚软的狠。刚才下床时还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倒,主人气质太过冷冽尊贵,让站在他几步远就自动不敢接近的岁岁自惭形秽到极点。

&ep;&ep;苏鹤行淡‘嗯’了一声,神情说不出的冷漠。

&ep;&ep;“您,您喝茶吗?”岁岁不知道做些什么好。说起来,好像她除了会躺在床上让苏鹤行上,其他逗苏鹤行欢心的事一概不会。这么一想,她这个侍妾当得好不称职啊!

&ep;&ep;岁岁跑偏了,其实没谁规定侍妾都得是朵解语花。苏鹤行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和女人聊起正事,闲谈的话岁岁又根本跟不上他思路。所以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其实还是躺床上等着被上更合苏鹤行心意。

&ep;&ep;苏鹤行看她局促不安又一脸希翼的傻模样,鬼使神差的点头应允了她。

&ep;&ep;岁岁摸起桌上温着的甜白瓷盏,倒了杯茶汤出来。茶汤颜色浅碧,可以看出是玉蕊芽的第叁泡。出了色也出了茶汁,底下人伺候岁岁是用了心的。

&ep;&ep;接过那盏茶苏鹤行无声落坐。她献了茶就乖乖站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只双手勾缠着,偷偷用余光去瞄苏鹤行。她每看一眼就赶紧敛下长睫,然后又偷偷瞄一眼,周而复始的也不嫌麻烦。

&ep;&ep;随意饮了一口,苏鹤行的嘴不刁。事实上不止嘴不刁,对衣食住行他也不是特别在乎,因为他的钱都拿去养私兵了。除了不能省下的花销,别人送他的礼被他转眼拿去换了钱养私兵。为此苏鹤行在朝里又有个诨号,叫敛财苏。

&ep;&ep;很多老旧贵族门阀都有养私兵,这一点不稀奇。不过数量没那么多就是了,一般也就五百一千的样子,平时充作看家护院。而苏鹤行在册的私兵足有一千八百。算多的,但不是最多。不在册的,偷偷豢养的私兵却没人能搞清他数目。所以苏鹤行才能在朝中和儿皇帝的舅家一斗就是近十年,对方的底牌苏鹤行已经摸清,但苏鹤行的底牌,对方却完全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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