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人已略有些倦意,便先去休息了。

&ep;&ep;老周婶将客人安顿好,拉着梅苒的手笑呵呵地说,“苒小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先生的客人,我还以为是你带回来的姑爷呢!小伙长得多俊呀,和你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

&ep;&ep;梅苒听得微微红了脸,“周婶,你别乱说。”

&ep;&ep;老周婶合作地在唇间比了个“嘘”,“我懂的。现在还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这男人真的不错,那皮相那气质……”

&ep;&ep;我当然知道他很不错,梅苒心想,怕只怕这轮月只是水中影,搅了月影,冷月依然当空,岂不是得不偿失?

&ep;&ep;“不说了,”老周婶拍拍她的手,“先生在山上墓园,你准备准备快过去吧。”

&ep;&ep;梅鸿远生日是族里的大事,各种应酬,当天总忙得脱不开身,他每次都要提前一天回来,和女儿一起上山拜祭亡妻,一家三口过个安安静静的生日。

&ep;&ep;墓碑被阳光镀了一层金黄色,照片上的女人眸含清流,温柔地笑着,这个世界流逝的光阴对她再起不了作用,她如山涧里的一朵素梅,独自开放,又安静凋落,一年又一年。

&ep;&ep;“容容,”梅鸿远轻抚照片边缘,“你还是这么美,而我又老了一岁。”

&ep;&ep;再也没有温言婉语会应答他,有的只是从山间吹来的风,微微扬动他沾了些许泥土的衣摆。

&ep;&ep;有脚步声从风里过来,梅鸿远抬头望过去,一道娉婷的白色身影正缓缓而来,他抬手去遮已微湿的眼睛,“想想,你回来了。”

&ep;&ep;“爸爸。”梅苒走近,把抱在怀里的白鹤芋放在了墓前,同原先那束一左一右地摆着,“我听周婶说您很早就过来了。”

&ep;&ep;“难得得了闲,”梅鸿远笑道,“就想着早点过来陪你妈妈。”

&ep;&ep;梅苒点头,先给母亲上了香,“妈妈,我回来看您了。”

&ep;&ep;女人静静凝视着她,目光柔和。

&ep;&ep;“妈妈,您在那边过得好吗?我和爸爸都……很想您,爸爸过了今天就五十一了,他昨晚还很担心地打电话给我,”梅苒眼眶微红地轻笑,“问有没有可以减缓衰老的药,他说他不想那么快变老,怕老得太快您就认不出他了……”

&ep;&ep;“唉,”梅鸿远叹息道,“想想,你好歹给爸爸在你妈面前留点面子。”

&ep;&ep;梅苒继续,“妈妈,爸爸很不听话的,我让他不要喝酒,可他秘书说他总阳奉阴违!”

&ep;&ep;“容容,你女儿也不见得多听话,老是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梅鸿远有些无奈地扶额,“你说我是不是得赶紧给她找个男人帮忙管管?”

&ep;&ep;梅苒努努嘴,“妈妈你看,爸爸嫌弃我了,他恨不得早点把我嫁出去。”

&ep;&ep;这个罪名梅鸿远可担不起,他连连摆手,“哪有的事,我还巴不得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呢!”

&ep;&ep;想想,我很想念你母亲,可爸爸还要陪你在这世间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

&ep;&ep;长到把你交给另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长到你孕育了新的生命,长到我再没有力气走下去的那一天。我相信,这也会是你母亲的心愿。

&ep;&ep;梅苒听得鼻头一酸。

&ep;&ep;母亲离世前一晚,人已有些回光返照,“鸿远,我好像有点累了。”

&ep;&ep;父亲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跟她说,“你能走多远我就陪你走多远,你走不动了我背你走,你……”

&ep;&ep;时光终究还是把这个他心爱的女人永远留住。

&ep;&ep;可梅苒知道,在父亲心里的某个地方,有一盏灯,永远是为母亲燃着的。

&ep;&ep;那个地方,谁也进不去。

&ep;&ep;暮色像一双双灵巧的手,悄无声息地把散落在天边的晚霞一片片捡了回去,转瞬又换上满月和繁星。

&ep;&ep;父女俩并肩踏着月色回到家。

&ep;&ep;梅苒进厨房为父亲煮长寿面,见揉的面团还有剩,她又擀成薄面皮包了饺子。

&ep;&ep;梅家老太太口味独特,有自己的小厨房,平时并不跟大家一起吃饭,所以桌上除了傅时谨外,只有梅鸿远父女和梅家二叔梅清远。

&ep;&ep;老周婶将面端上来放到梅鸿远前面,“先生,这可是苒小姐特地为您做的,世间独一份!祝您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p;&ep;梅鸿远笑道,“多谢。”

&ep;&ep;老周婶笑眯眯的,“今晚这桌菜也是小姐做的,我只是打了个下手。”

&ep;&ep;“是吗?”梅鸿远有些意外地看了女儿一眼,开怀大笑,“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ep;&ep;他又看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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