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阮以为自己说中了,笑着安慰道,“老夫人还在呢,太后娘娘也不敢对您怎么样的,您放宽心就是。”

&ep;&ep;阿瑾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如今东西两宫太后斗得是如火如荼,裴容秀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哪有精力找我的麻烦。”阿瑾看着蔚蓝的天空,“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你听外边载歌载舞的声音,陛下才走了一年,这满宫里已经没人记得他了。”

&ep;&ep;阿阮提醒道,“太妃娘娘,陛下好好的呢,您当称先帝才是。”

&ep;&ep;“呵,连称呼都是别人的了。”阿瑾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ep;&ep;阿瑾环视着四周高大的宫墙,回想这一生,当真是跌宕起伏。出身富贵,幼时却漂泊异乡。进了将军府,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送走,整日惶恐不安,只能拼了命地去学,去练,好让自己更有价值晚点被送出去。后来走了大运跟了太子殿下,仍然是小心翼翼地活着,明枪暗箭躲都躲不开,年复一年地和其它嫔妃斗着。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得了陛下专宠,当了贵妃,她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幸福,可陛下却没几年就去了,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ep;&ep;愿我如星君如月,到底是强求不得。

&ep;&ep;现在,她没有子嗣,没有丈夫,失而复得的亲人也只绕着尊贵的太后转,孑然一身,日后的生活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ep;&ep;晚上,阿瑾睁着眼躺在床上,外面却喧闹起来了,一个小宫女跌跌宕宕地跑了进来,“太妃娘娘,走水了,您快跑吧。”

&ep;&ep;阿瑾披上衣服,走出了殿门,火已经蔓延开了。

&ep;&ep;小宫女拉了拉瑾太妃的衣服,“太妃娘娘,快走吧。”

&ep;&ep;阿瑾却仍然很平静,“昨日刚下过雨,火居然烧的这么快,看来,终究还是我碍了眼,罢了。”阿瑾转头回去了。

&ep;&ep;“太妃娘娘。”小宫女很着急。

&ep;&ep;阿瑾挥了挥手,“你自己逃命去吧。”

&ep;&ep;阿瑾坐到了梳妆台前,拉开了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阿瑾拿起瓶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它,这还是当初有个妃子想下毒害人,被搜出来的,据说见血封喉。阿瑾当时鬼使神差地它留下了,此时此刻,倒是有用处了。

&ep;&ep;逃,逃出去又怎么样,外面早就没有等着她的人了,阿瑾仰头,一口把药吞下了。一会儿五脏六腑就开始疼起来了,阿瑾倒了下来,挺难受的,如果,如果,真的有来世,但愿不要再这么辛苦了。

&ep;&ep;闭眼之前,最后看到的,只有熊熊的火光。

&ep;&ep;“阿瑾,阿瑾……”

&ep;&ep;她好像听到陛下的声音了。

&ep;&ep;“阿瑾,”太子拭去了阿瑾眼角的泪水,“快醒醒。”

&ep;&ep;阿瑾迷蒙地睁开眼,伸出了手,细细抚摸着眼前的熟悉的脸,又把头埋进了太子的胸膛,“妾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您把我丢下了。”

&ep;&ep;“好了,别胡思乱想,孤能把你丢到哪去。”太子无奈的拍了拍阿瑾的头。

&ep;&ep;阿瑾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太子的衣服不放。

&ep;&ep;太子也只能把被子拉了拉,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睡了。

&ep;&ep;——

&ep;&ep;太子正和成泰帝下着棋。

&ep;&ep;“熙儿,你知道今日朕为什么贬了张御史吗?”成泰帝突然问道。

&ep;&ep;“张大人未查清事实,就弹劾朝臣。”太子拿不准皇上的意思,保守地回答。

&ep;&ep;“不,朕相信他所奏都是真的。”成泰帝看了长子一眼,有些无奈,为什么总这么小心翼翼的,他有那么可怕吗。

&ep;&ep;太子有些愣,父皇这是?

&ep;&ep;“他所言虽然为真,可陈尚书目前还动不得,牵一发就要动全身。”成泰帝落下一子,“为君,就是要懂得制衡,几方势力互相牵制,君王才能把控全局。朝堂上若只有一种声音,上下一心有时候也是一种危险,你明白吗?”

&ep;&ep;“儿臣受教。”

&ep;&ep;成泰帝突然又说起了太子的后院之事,“听说你进来专宠一个妾侍,把其它人都冷落了。”

&ep;&ep;“父皇……”

&ep;&ep;“朕并不是想过问你的私事,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其实前朝后宫都是一样的,不能一家独大。不论是妻还是妾,都不能过分偏爱,要留个度,分寸之间,才好掌控。那女子你若喜欢,就多宠几分,可不要冷落了其他人,过多的宠爱容易滋长野心,也会带去危险。更何况,你收的,不仅仅是她们的人,还有她们的家族,可不要因为儿女情长因小失大。”

&ep;&ep;下完了一盘心不在焉的棋,太子沉默地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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