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都说嫡庶是天敌吗?

&ep;&ep;张夫人对他们不冷不热,两位嫡兄也只是拿他们当寻常亲戚对待,偏偏她相公对他们很是热络。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冷脸。

&ep;&ep;想不通这事,陆时暖也就丢开不想。左右她知道张夫人不是那种刻薄之人就成。

&ep;&ep;张又新四下望了望,“姨娘呢?”

&ep;&ep;陆时暖手上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无奈道,“她刚刚亲自在小厨房炖了碗补汤,说是端给爹尝尝。”

&ep;&ep;张又新抿了抿嘴,神色淡默。

&ep;&ep;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定睛看去,钱姨娘正提着食盒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ep;&ep;张又新忙迎了上去,“姨娘?”

&ep;&ep;钱姨娘看到儿子,更委屈了,她眼睛通红,扑到儿子怀里哭诉,“我昨夜听下人说你爹昨晚看了一夜书。就想着炖点补汤给他喝。没想到他不仅不领情,反而将我大骂一通。说我那些食材是给你娘子补身子用的。我不该炖给他喝。”

&ep;&ep;张又新接过食盒,看了眼,里面全是名贵食材,怪不得他爹发火了呢。

&ep;&ep;张又新扶着姨娘到亭子里坐下,“姨娘,爹说话不中听,可你不该这么做。难道你不想我娘子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吗?”

&ep;&ep;钱姨娘擦了擦眼泪,有些心虚道,“那么多呢,你娘子也吃不完。”

&ep;&ep;张又新好脾气地解释,“哪里多了。等我娘子生完孩子,身子亏损得厉害,更要大补。这可是爹爹花了大价钱买的。您就这么炖给他喝,他能不心疼吗?”

&ep;&ep;钱姨娘更是可怜,“都是你爹抠门。我们搬到府城,各项花销都得自己掏钱。你爹也不知道贴补一点。我原以为给他炖碗补汤,他一高兴能贴补我们点钱呢。谁成想……”

&ep;&ep;张又新抚了抚额,原来姨娘打的是这主意。他就说嘛,姨娘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年轻时那样天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动心。

&ep;&ep;张又新忍不住劝道,“姨娘,你别打这主意了,咱爹自己都没多少钱。你死心吧。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ep;&ep;钱姨娘抹了眼泪,“都是娘不好。要不是娘没有嫁妆,也不会让你过得这样拮据了。”

&ep;&ep;看看他们这院子,花团锦簇,好看得不行,可也就是表面鲜,她儿子兜里连一块银锭子都没有。出去买东西,都是用铜板结的账。

&ep;&ep;府里的下人都比他们有体面。

&ep;&ep;原先的张又新是很在意这些的,可现在么,他倒是想开了。

&ep;&ep;话说张府书院。钱姨娘走后,张老爷闻着屋里的香气,肚里馋虫被勾起。

&ep;&ep;他搁下笔,看了眼刚刚画好的画作,还算满意。

&ep;&ep;他叫来随从,“去,跟夫人说一声,我中午去她院里用饭。”

&ep;&ep;随从点头应是。

&ep;&ep;张老爷拿起扇子,给画作打扇。

&ep;&ep;待画作完全干透,他小心翼翼把画作卷起来。

&ep;&ep;张老爷手执画卷,哼着小曲,进了主院。

&ep;&ep;张夫人没有特地等他,她到了点就用饭。别说老爷,她连儿子都不等。

&ep;&ep;一个人端着碗动作优雅地用着餐。

&ep;&ep;看到张老爷进来,她连眼神都没给他。张老爷似乎早习惯了她这样,将下人全都挥退,把手里的画作放到旁边的凳子上。自己端碗盛饭。

&ep;&ep;张老爷早上被钱姨娘那补汤勾得不行,这会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补汤。

&ep;&ep;喝了一碗后,他只觉得肚子里都暖和起来。

&ep;&ep;他满意地发出一声赞叹,“还是夫人这里的汤好喝啊。”

&ep;&ep;要是寻常女人听到这话,估计都会在心里反问一句,你还在谁那里喝过汤。

&ep;&ep;可张夫人不在意,自顾自吃着饭。

&ep;&ep;张老爷没能等到任何反应,不免有些失落,他很快又说起她感兴趣的话题,“大郎二郎啥时候回来?”

&ep;&ep;张夫人眉头微皱,“什么大郎二郎,土死了。叫他们阿睿,阿笙。说了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改?”

&ep;&ep;张老爷好脾气地应了,“行,阿睿,阿笙,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ep;&ep;“就这两天了吧。我让他们别急。途中慢慢走。”张夫人淡淡道。

&ep;&ep;“怎么能慢慢走呢?现在世道多乱啊。兴元府那边还没平定呢。”张老爷急了。

&ep;&ep;“他们这一路又不经过兴元府,韩广平再能耐也动不了他们。急急忙忙赶路,反倒累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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