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结果呢,那太监带着他一路往宫门外去,怎么看都不是去永和宫的路,他就忍不住问说:“这是去哪儿?”

&ep;&ep;那太监回说:“娘娘想请您帮忙认个药,咱们得出宫去。”

&ep;&ep;胡太医就爱钻研医道,喜欢自制药方,听得这话还真来了点兴趣,就没再多话,一路跟着去到发生冲突的闹市,远远就瞧见黑乎乎一地,那太监领着他往那地儿去了,站定之后说:“就是地上洒的这个,您看看是什么。”

&ep;&ep;远远闻着就有点意思,蹲下仔细一看,他皱了皱眉头,又伸出右手食指蹭了蹭,将指尖置于鼻端,闭眼嗅过,他就没忍住哭出来。

&ep;&ep;“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不想要你砸了干啥?倒是拿来送给我呢!”

&ep;&ep;“多珍贵的药啊!”

&ep;&ep;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才想起来,从药箱里拿出一方手帕,问旁边摆摊的借了点清水,濡湿之后往黑乎乎的地上抹了两把,又小心叠好,仔细放回药箱里,准备拿回去慢慢研究。

&ep;&ep;领路的太监看得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问说:“这药是……?”

&ep;&ep;被打断的胡老没好气瞪他一眼:“就是你们娘娘用的药膏,到底哪个小兔崽子打洒的?”

&ep;&ep;德妃满心觉得富察家是拿假药做戏,结果竟然是真的?

&ep;&ep;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追问说:“真的是一样?一模一样?”

&ep;&ep;在专业领域被质疑的感觉太不痛快了,胡老站起来就是一顿喷:“老夫是不知道配方,这和你们娘娘用的是否是同样的东西我能认不出?你当我是塞钱进的太医院?”

&ep;&ep;他还嫌不够,又说:“皇上都知道礼贤下士,你把老子当奴才使唤?我拿过你的俸禄吃过你的粮?我就把话撂在这儿,往后你永和宫人有个头疼脑热别找我去,找我我也不去!”

&ep;&ep;哪怕再没文化,也知道礼贤下士不是这么用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前的传言被证实了。

&ep;&ep;听说德妃娘娘脸上十五六道伤口他们还不敢信,这会儿太医都来了,说这就是给德妃的药膏……也就是说,四贝勒生母,最贤惠大度的德妃娘娘真的破相了?

&ep;&ep;在过去的一个多时辰里,消息已经传遍京城,至少大户人家都听说了,现在又添一把火,传言越演越烈,佟家那头不动声色做了个推手,叫人扩散消息说德妃这是遭报应了,说九福晋给她送过一回药,让她宫里人摔了;富察家送第二回,又让她娘家人打翻了……

&ep;&ep;这是命!

&ep;&ep;从前坏事做得太多,老天爷看不过眼,铁了心要她破相!

&ep;&ep;又说亏得四贝勒是孝懿皇后养大的,做风正,要是养在生母跟前就坏事了。

&ep;&ep;还可怜胤禛,他打小抱给别人养,很不讨德妃喜欢,带着空隙就处处为难。这也罢,往后还要让个破了相脾气奇差无比的老娘拖累,命也太差了。

&ep;&ep;这半真半假的传言满京城无人不知,德妃却顾不得。

&ep;&ep;没破相的时候她还有理智,做什么都暗地里来,哪怕坑害宝珠那事,至今也没让人拿到证据,黑锅叫董鄂氏背得稳稳当当……仔细想想,她也就是面对老四福晋压不住,一心想立规矩,平时端的是温柔和善。

&ep;&ep;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德妃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ep;&ep;都说去了势的男人变态,毁了容的女人也是一样的,她现在脾气很差,永和宫每天要换好几套瓷器,摔东西还不算什么,伺候的奴才才倒霉,天天挨针,扎的都是穿上衣裳瞧不见的地方。

&ep;&ep;听太监报回来的消息,胡太医去看了,对着满地黑糊糊哭得跟死了老娘似的,说那就是富察家祖传的药膏没错。

&ep;&ep;德妃还是不信,这也在情理之中,谁会愿意承认自个儿生路断了呢?

&ep;&ep;便当此时,十四阿哥过来探望,德妃倒了一通苦水,十四的心思还没那么深,他觉得没必要再闹了,闹起来太难看,不若叫富察家献上方子,让太医院配药。

&ep;&ep;德妃满身煞气:“方子当然要,这事也还没完。”

&ep;&ep;如果可以,十四真希望他娘消停些,最重要是养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富察家满门权臣,九哥是贝勒爷,领了工部的差遣,他同样有个位列四妃的额娘,对方还更得圣宠……

&ep;&ep;怎么看都没有赢面,不如以弱示人,慢慢谋求。

&ep;&ep;这想法是对的,就德妃目前的状态,她听不进去,她慈爱的看了十四阿哥一眼,说:“你就好生进学,不要插手这些,额娘心里有数。”

&ep;&ep;“……额娘您想怎么样?”

&ep;&ep;“怎么样?”德妃笑了,“且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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