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甜到像被人抓了把蜜糖直塞进嗓子里。

&ep;&ep;赵牧贞咬鸡腿的动作滞了一下,浓睫微颤,不适地滚动喉结。

&ep;&ep;过了一会儿,手背忽的被凉又硬的东西碰了碰。

&ep;&ep;赵牧贞撇头,看见一只干净的碗。

&ep;&ep;赵秀秀不在,家里五个人吃饭,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他跟约西并排坐他爷爷对面,桌上六只碗,约西用两只,一只吃饭一只盛汤。

&ep;&ep;她的很多讲究都跟常芜镇的生活习惯格格不入,但并没有人说什么,顶多他婶婶在观察手札上记一笔,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跟人说说城里的大小姐又如何如何。

&ep;&ep;约西不说话,用目光示意离他很近的汤盆。

&ep;&ep;赵牧贞也不说话,心领神会,撇油盛汤,放在她手边。

&ep;&ep;直到饭后,他们才有时间沟通老鼠的问题,沟通地点在他的房间。

&ep;&ep;开场白就不对劲。

&ep;&ep;约西说:“你不想负责是不是?”

&ep;&ep;赵牧贞:“?”

&ep;&ep;约西言之凿凿:“我就知道!你自己想想吧,你昨晚答应我什么了,结果呢?你睡完就忘,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ep;&ep;她说的话每一句都高能,每一句都叫人浮想联翩。

&ep;&ep;赵牧贞稍怔,终于想明白昨晚答应她什么了,沉默片刻,走到桌前,端来一只宽口大碗。

&ep;&ep;里面有半碗水,漂着一条白色小毛巾。

&ep;&ep;约西抬眼,没看明白,也没好气地呛他:“干什么啊?”

&ep;&ep;“我早上八点钟回来一趟,把冰块放在这里,喊了你一声,你嗯了一声,我才走了。”

&ep;&ep;听完陈述,约西再看这只宽口瓷碗,伸两根细白手指去捞小毛巾,底端淅沥哗啦淌着水。

&ep;&ep;哦,他没忘,冰化了……

&ep;&ep;约西松手,可怜巴巴的小毛巾又泡进水里。

&ep;&ep;此刻,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ep;&ep;约西从僵硬的嗓口里咳出一声,试图找回一点底气。

&ep;&ep;“咳——我那会儿还没有醒呢,我嗯一声,也许,只是说梦话——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忘,你说到做到,那我们来沟通一下老鼠的事吧。”

&ep;&ep;赵牧贞把碗放回原位。

&ep;&ep;“你想沟通什么?”

&ep;&ep;也不是沟通,因为约西已经想好了。

&ep;&ep;实在不想听他婶婶再阴阳怪气什么城里的大小姐真是娇气这种话了,而且他婶婶知道,就代表整个昴日巷知道,昴日巷知道,就代表半个常芜镇都知道。

&ep;&ep;家丑不可外扬。

&ep;&ep;约西心想,不就是区区一个老鼠吗?赵牧贞堂堂状元出身,抓个老鼠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ep;&ep;“你别告诉你叔叔他们,你一个人悄悄弄掉老鼠就好了。”

&ep;&ep;少女眨巴眼眸,语气要多轻飘飘就有多轻飘飘。

&ep;&ep;赵牧贞闻声愕住,几秒后——

&ep;&ep;“我没弄过老鼠。”

&ep;&ep;约西扭过头,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ep;&ep;“你一个高考状元,抓老鼠都不会?”

&ep;&ep;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问,也叫赵牧贞难以置信并深深无语,他差点以为不会抓老鼠是什么肢体残障般的严重缺陷。

&ep;&ep;他想,他需要告诉她一个常识。

&ep;&ep;“我们考的是全国卷,不是考抓老鼠。”

&ep;&ep;约西愣了愣,纤细脖颈扭一下,发出咯的一声开悟顿响,好像……是这个道理。

&ep;&ep;但是她不管。

&ep;&ep;丢脸的事只允许赵牧贞一个人知道,这事儿,就要他全权负责。

&ep;&ep;他说:“我跟我叔说……”

&ep;&ep;“不行!不许告诉别人!”

&ep;&ep;约西怨气冲天地看着他,仿佛看一个企图甩锅的渣男:“赵牧贞,你帮不帮?你要是不帮我抓,我待会儿就学那个卖发糕的,在自行车上别个喇叭去你们巷子喊!”

&ep;&ep;赵牧贞蹙眉:“你喊什么?”

&ep;&ep;约西理不直,气也壮,并且越说越壮:“我就说……我因为怕老鼠来你房间借宿,结果你对我动手动脚!”

&ep;&ep;这回换赵牧贞瞪大眼睛了。

&ep;&ep;她可真会给人惊吓,昨晚是她跑他房里鼻涕眼泪一通梨花带雨,他才心软把床让给她睡。

&ep;&ep;农夫与蛇,不,小状元和美女蛇。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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