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们正要找他,他失踪了。”

&ep;&ep;听到雎安的话,傅灯似乎有些意外,她想了想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琉璃瓶子,半透明的质地里能看见里面翩翩飞舞的白色蝴蝶。

&ep;&ep;时值冬日,居然还能看见活着的蝴蝶,实在是罕见。

&ep;&ep;“我在戚公子身上下了银踪蛊,这些银踪蝶能……找到他的去向。他活着……这些蝴蝶就活着,若把这些蝴蝶……杀死,就会驱动他体内的蛊,令他毒发而死。”

&ep;&ep;雎安有些惊讶,他好奇地问道:“傅姑娘什么时候在小戚身上下的蛊?”

&ep;&ep;“不久前,赵元嘉的葬礼。”

&ep;&ep;傅灯一双清冷眼眸,安然地眨了眨:“赵元嘉……是戚公子杀的。”

&ep;&ep;赵元嘉离开翡兰之前送了她一颗珍珠,那珍珠实际上是灵宝。赵元嘉当时说他亏她的师父,便要将这个人情还给她,她以后若有难可以通过这颗珍珠联系他。

&ep;&ep;她并没有打算用这颗珍珠,但也好好地收了起来。

&ep;&ep;赵元嘉死在遥远的青州之时,她的珍珠收到了赵元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她的消息,短短的两行。

&ep;&ep;“戚风早已入邪道,万不可信。”

&ep;&ep;这或许是他走火入魔前尚留一丝清醒时,偷偷发出的遗言。

&ep;&ep;她并不喜欢赵元嘉。

&ep;&ep;但是她也不觉得赵元嘉会说谎。

&ep;&ep;所以她奔赴明世阁参加了赵元嘉的葬礼,在那里戚风早的态度让她几乎确定了赵元嘉的遗言为真,所以她偷偷地给戚风早下了蛊。一路赶到星卿宫,来找雎安。

&ep;&ep;她不像那些能够日行千里的仙门修士,马车行驶了许多天,这才来到太昭山。

&ep;&ep;傅灯将这些事情告诉了雎安,雎安点点头,十分尊敬地行礼:“多谢傅姑娘,您帮了大忙。”

&ep;&ep;“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悬命楼主死而复生,这是真的吗?”傅灯盯着雎安,眼里有着明亮而倔强的光芒。

&ep;&ep;“是真的,你在翡兰见过的我的师母便是即熙,不过刚刚戚风早把她掳走了。戚风早偷了贺忆城的身体,如今他大约已经魂魄离体附在贺忆城身上。”

&ep;&ep;傅灯看了看手里的蝴蝶:“他的魂魄不在他的身体里……那它们只能找到他的身体……找不到魂魄所在。”

&ep;&ep;顿了顿,她说道:“不过我在给他的信上,他的衣服……还有当日天梁星君给他的……镇纸上,都放了可以寻踪的药粉。总能……找到他的吧。”

&ep;&ep;修士们对符咒法术十分敏感,但是因为身强体壮,大多不需用药,对药与毒没有普通人敏锐。

&ep;&ep;她在知道了戚风早的危险之后,静默无声地利用他的一丝疏忽,单枪匹马地掌控他的踪迹与性命。

&ep;&ep;雎安面露惊讶之色,而傅灯笑笑,说道:“我可是,悬命楼出身啊。”

&ep;&ep;山洞外的光线黯淡下去,白日已尽夜色来袭。即熙盯着戚风早桌上的那翠绿的玉镇纸发呆,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的了。

&ep;&ep;就如同她面前的小戚,她觉得他很陌生,又觉得仿佛能找到一些从前的影子。

&ep;&ep;他似乎愤恨于自己的一生被天命所操控,被父母抛弃流离失所,又必须早早离开人世。可是当他获得强大的力量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也就是操控别人的命运。

&ep;&ep;他似乎很喜欢这件事,从赵元嘉、宁钦、白帝城、商白虞、殷夏到贺忆城,他从来不出面不强迫,只在背后暗中操纵摆弄着他们的命运。

&ep;&ep;若是他不点破,可能这些人都不会明白自己被利用了。

&ep;&ep;他终究成为他所愤恨的一切。

&ep;&ep;“小戚啊,你走的这条路,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即熙撑着下巴,悠悠地说道:“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我们就是神明。但我们自己却知道,我们尚且惶惑无知,有太多身不由己。”

&ep;&ep;未知之外还有未知,神明之上还有神明。

&ep;&ep;“你就算真的凌驾于我们之上,难道就不会面对更强大的未知和神明?这条路真的有尽头吗?”

&ep;&ep;戚风早沉默地挑亮灯火,只属于他的深黑眼眸里映着火光。

&ep;&ep;他安静了很久,久到即熙觉得他大概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却听见他开口说:“路总是要走到尽头,才知道对不对的。”

&ep;&ep;戚风早一夜未曾合眼,即熙倒是大大咧咧地睡了又醒,看见他站在山洞口望着风雪的样子,心说他怕不是要提前适应神仙生活,连觉都不睡了。

&ep;&ep;即熙抱着胳膊靠着墙壁,纳闷道:“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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