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去,要是有小丫头捡着,就当我赏她了。”

&ep;&ep;院中几个仆役低着头暗喜,跟了一群的败家玩意,随手弃下的零零碎碎都能让她们发笔小财。

&ep;&ep;书夏笑起来,屈膝道:“多谢小娘子,白白便宜院中这些小鬼头。”扭头又告诫院中仆役,“过后找归找,不许折了花枝,更别惊了鸟雀。”

&ep;&ep;卫繁也没将一枚真珠放心上,丢了就丢了,不过堂妹丢了东西,算受了小委屈。她有心安慰,将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取出一个只有指高的木雕小和尚,眉眼清晰,栩栩如生,伸手将小和尚的脑袋卡嚓卡嚓连拧了好几圈,她拧得顺手,几个丫头听得头皮发麻,脖子发紧。卫繁略有得意地将小和尚放在案几上,放开手,咯咯哒几声响,小和尚便站那儿做起揖来,活灵活现,憨态可掬。

&ep;&ep;卫紫看得有趣,连声问道:“二姐姐哪里得的小和尚?好生巧妙。”

&ep;&ep;卫繁道:“舅舅给的,听闻是公输后人制的巧物,妹妹拿着玩罢。”

&ep;&ep;卫紫心里喜爱,但小和尚精巧难得,便问道:“二姐姐送了我,自己可还有?”

&ep;&ep;卫繁笑道:“舅舅送了我一对,这个是作揖的,还有一个是敲木鱼的,我们姊妹一人一个。”

&ep;&ep;卫紫听她说得亲密,自诩姐妹之中俩人最亲近合拍,不分彼此才不负其中的情意,乐颠颠地收下,笑着道:“多谢二姐姐。”她点点小和尚的小光头,“我定会好好保管,留一辈子。”

&ep;&ep;卫攸趴在案几上眨巴着眼睛,兴致缺缺,一个木头小和尚,就寸点高,又不能踢不能踹的,实在不知哪里有趣,还不如蹴鞠好玩。

&ep;&ep;卫繁道:“那让巧娘缝个十二瓣的鞠来,叫小厮儿陪你玩。”

&ep;&ep;卫攸还来不及高兴,卫紫兜头一盆冷水:“他才是寸点高,蹋什么鞠啊,当心崴了脚,疼得你哭鼻子。”

&ep;&ep;卫攸不服气道:“我才不哭鼻子呢。”

&ep;&ep;卫紫一扬下巴,取笑道:“刚才还哭了一路,糊了一脸眼泪鼻涕,堂堂男儿郎还冲你阿姊撒娇,也不嫌羞。”

&ep;&ep;卫攸气得跳脚,一急忘了怎生辩驳,只好翻来覆去说自己是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卫紫拿指头刮着脸臊他,卫攸嘴上不机灵,落了下风,两只眼睛都红了。

&ep;&ep;卫繁伸伸懒腰,真好,虽然冬日天寒夹着小刀风,家中却是一如既往得热闹安逸。正笑闹间,卫放蔫头搭脑地从外头溜溜达达地进来,见弟弟妹妹在自己院中戏耍,一拍脑门,他光顾着为自己找里子,把一干弟妹忘到脑后,吃的玩的一样也没捎回来。

&ep;&ep;卫家人大都生得平头整脸,男俊女俏,卫放虽是草包,打眼望去也是玉面俏郎君,眼含忧愁,眉染内疚,哪里还会有人跟他生气。

&ep;&ep;卫繁凑到自家兄长面前,歪着头,审视着哥哥的美人脸,关心问道:“哥哥怎么了?”

&ep;&ep;卫放接过写春送来的热茶,生气道:“真是好生气闷,遇着一个小乞儿,很有些古怪,我与他赌斗,竟是十赌十输,简直是岂有此理。”

&ep;&ep;“乞儿?”卫繁更不解了,“哥哥怎会和乞儿赌斗?”

&ep;&ep;卫放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道:“前几日我在街集上看看景、吹吹风,斜刺里杀将出一个腌臜乞儿,臭气熏天,脏不忍睹,十指漆黑全是污泥,令人作呕。这小乞儿胆大包天,摸走我的银钱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偏他竟在我衣摆留了几个乌黑的手指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怎肯干休。”

&ep;&ep;卫紫插嘴道:“堂兄,何必与这等腌臜人计较,让健奴打折他的腿,让他吃个教训便罢。”

&ep;&ep;卫放训道:“你兄长臂上能走马,肚里能行船,岂能为这点小事打折小乞儿的腿?有失宽厚。”他打折了小乞儿的腿,回头他祖母非得敲断他的腿不可。

&ep;&ep;卫繁小声问道:“那兄长之意?”

&ep;&ep;卫放得意道:“你看,他不过乞儿,乞讨为生,为着一个铜板又是弯腰又是屈膝,想来一文钱都重若千金,我原想夺了他的破碗给癞皮狗当食碗。谁知,他竟要与我赌斗……”卫放话音一转,面皮抖了抖,垂着头,丧着气,“繁繁啊,兄长我虽不至于长赢,却颇有赌运,与这臭乞儿赌斗竟无一胜局。繁繁,我是不是要去祖母的小佛堂那点炉香,拜拜佛啊?菩萨成日里也清闲无趣,我供副骰子给他们?要不双陆棋?要不烧点纸人……”

&ep;&ep;卫繁忙轻推他一下,国夫人听到,非得祭出红木板不可。她疑心那乞儿做局诳骗卫放,问道:“哥哥与小乞儿赌什么?”

&ep;&ep;卫放头垂得更低了:“我知妹妹言外之意,可我们赌很是随意,就赌眼前过路客,第三十个是男是女。臭乞儿跟开了天眼似得,说男便是男,说女便是女,十赌十中,气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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